从重要性推断,把守最严的地方应该是走廊,直接出去和找死无异。贺铭看了一眼二楼的阳台,他应该可以跳过去。
吱呀——身后的门开了,带进来一阵风,贺铭后背即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墨迹死了,老板刚打电话来问了,叫你回给他。”
贺铭点点头,手在口袋里摸到刚被苏北辰摘下来的两个戒指,分别套进食指和无名指。
“你哑巴了啊?快点,过来拿电话。”
男人催促道,同时从背后靠近他,“这小子还没醒?”
手掌搭上贺铭肩膀,男人想把他转过来,摸到紧绷的肌肉时他感觉有些不对,那个姓苏的看起来柔弱得很。
没有时间细想,穿着苏北辰外套的贺铭转过身,一拳挥在他下巴上。他被打得眼冒金星,觉得砸过来的不是拳头,是一块铁。
但他毕竟是个匪徒,不像苏北辰一样柔弱,很快伸手从背后箍住贺铭的脖子。贺铭并不急着挣脱,手肘连续重击他的腹部,趁他吃痛,脖子上的禁锢稍松,又一拳打在他手腕处。
亮闪闪的豹子头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磕掉他大牙的东西竟然是两枚邪门的戒指!
他奋力扑向贺铭,两人一齐倒在地上翻滚。他两腿压住贺铭下身,一拳砸在贺铭颧骨上,下一秒带着两枚凶器般戒指的手砸在他肚子上,两人位置调转。
男人额上青筋暴起,上身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双腿绞住贺铭,只凭下盘硬生生翻了个面,再度把贺铭压在身下。
“爷爷的,早知道先给你一刀。”
小山似的身体牢牢压在贺铭身上,男人的小臂横在他喉结处,骂骂咧咧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用大拇指弹开刀鞘,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似乎在如何把贺铭重新绑起来的问题上犯了难。
被他压在身下的人费力挑起嘴角,像挑衅又像是好心建议,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你为什么不喊人呢?”
“爷爷的,还真是。”男人转过头,向着门外喊道:“人呢?都死了吗?打这么半天都没反应!”
几乎在他背过身的同时,贺铭拧住他胳膊,当啷一声,他的匕首掉在地上,贺铭用一根细金属条把他的手掌捅了个对穿。
“出什么事了?”
门外的同伙姗姗来迟,杂乱的脚步声和男人嚎叫里,贺铭捡起他的匕首和打斗中散落在地上的手机,彬彬有礼地对他说了句再见,从窗口一跃而下。
“怎么少了一个人?还好,人质还在。”
“蠢货,那是姓苏的!他跳到二楼阳台跑了,快去追!”男人强忍着痛,把贺铭插在他手上的金属丝拔出来,看清楚后狠狠催了一口。“爷爷的,他用眼镜腿把老子扎穿了!”
“唔,唔唔!”
苏北辰醒了,男人把他嘴上的布条扯下来,“能让人质给绑了,你可真能耐。”
“你也不赖。”苏北辰看着他扔到地上的镜腿,“专业的打不过业余的。”
“别废话。”他指挥男人:“给时董打个电话,派人去沿途守着。”
“没必要吧,我们这么多人,一会儿就能找到他。”
“你手上还有个洞呢。”苏北辰嘲讽他不长记性,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用力一拍脑门:“坏了!他把我的手机拿走了。”
苏北辰这下连骂他蠢货的力气都没有了,到隔壁拿他自己的手机,打给时文礼。
“人跑了,正在找。”
时文礼很笃定:“那鬼地方跟迷宫一样,他出不去。”
“他拿走了我们的一部手机。万一他报警……”
“一群废物。”时文礼很镇定,“天亮之前,不会有人出警的。”
苏北辰不禁问:“天亮以后呢?”
“所以啊,”听筒里传来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别让他活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