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额!”
衣柜门被拉开,贺铭从里面钻出来,像砸核桃一样抱住两个人的脑袋干脆利落地对撞,趁两个人头晕眼花,又拎着他们的后颈往墙上一扔,彻底把这两人砸晕过去。
他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把匕首,一部没有信号的手机,面对一群把他困在大宅子里玩猫捉老鼠的亡命徒,似乎都没什么用。
身上好几处隐隐作痛,更要命的是,他刚从楼上跳下来时,小腿似乎受伤了,行动变得不太灵便。
这样下去,他被那些人抓到是早晚的事。
得想个办法,把外面的人引过来。
比如,放火。
贺铭把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打火机不在口袋里。他又搜了一下倒地的两人,有盒烟,但没有火。
门外又有脚步声靠近。
贺铭在赌一把、从下一个人身上搜打火机,和去找厨房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悄无声息地溜出去,贴着墙向西面走,路过餐厅时他愣了一下,不出意外,前面就是厨房了。
这房子和澜庭的布局简直一模一样。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使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贺铭拉开厨房的门,却看见苏北辰靠在灶台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早说过,我们是一样的人。”
换作是苏北辰,他也会这样做,所以他没跟着那些家伙傻乎乎地转悠,一早就来厨房等着贺铭。
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贺铭闪躲不及,被绊得跪倒在地,他下意识反手去抓背后的人,却被拧住了手腕。
下一秒肩膀上传来细小尖锐的痛感,刚刚和他交过手的绑匪把掰断的眼镜腿插进他肩膀里,恶声恶气道:
“你的玩意儿,还你!”
他拔出来,又狠狠在贺铭肩膀上插了两下,犹嫌不解气,揪住贺铭的头发,拿他脑袋往地上撞。苏北辰看不过眼,出声阻止他:
“行了。”
“赶紧做掉他,我们走吧。”
“爷爷的,少指挥我。”
绑匪仍旧揪着贺铭的头发,把他往楼上拖。
“你要干什么?”
“你别管,我得好好送他上路,老板特地嘱咐的。”
米色莱姆石建筑的尖顶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时晏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盯得发痛了。
一路开到房子前他都没看见人,一片静谧里喷泉的水声分外明显。
他掏出钥匙,迟迟插不进钥匙孔,发现是手在抖,于是一巴掌扇在自己手背上,这下能稳稳捅进去了。
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人,房子里安静得诡异,时晏叫道:
“时文礼。”
没有人回答。
时晏缓缓地往里走,一边厉声道:“出来。”
他给时文礼打电话,发现手机没有信号。门锁突然合住,发出咔哒一声巨响,时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回过头,身后没有人,只是入户门被一阵风吹得关上了。
凉丝丝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了他,身前身后,玄关处,楼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他独自站在大得骇人的空荡房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