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弟连连摆手,这药他可不想吃,彦博远也不知道避着人些,大街上的说什么呢,“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彦兄来日再见。”
说完,薛小弟脚底抹油,麻溜跑路,边走边不住摇头。
唉,人不可貌相,瞧着骨骼强健,还不是个银样镴枪头,啧啧啧,可惜了他那貌美的夫郎,花样年华就要守活寡,可惜,可惜,当真可惜。
云渝不知道薛小弟如何叹息他夜间的孤寂,要是知道,彦博远的皮子又要紧上一紧。
云渝被他弄得欲生欲死,还要被人说守活寡,解释都没处解释,自己吃闷亏,打不得别人,还不能揍揍彦博远出出气,揍也不舍得用力气,最后只能半推半就掉个个儿,继续吃闷亏。
良药苦口,彦博远不能代云渝喝药,只能借外物让云渝好受些,他又去蜜饯铺子扫荡一番,一包包蜜饯串成长串,挂到肩上,荡在胸前。
乐颠颠给夫郎做小厮,彦博远乐在其中。
熬药亲自熬,熬完了亲自端给夫郎喝,看着夫郎把补身子的药喝个精光,再及时喂上一粒蜜饯儿,之后……
之后趁着药劲再做上一点儿,为什么喝这药的事儿。
彦博远光想到那场景就热血沸腾,蹲在药炉子前更卖力地扇扇子。
他块头大,炉子小,缩在板凳上熬药,手上扇子扇得飞起,一旁立着的小厮手足无措,老爷再这么扇下去,不说炉子火要被扑灭,那炉子都要被扇飞了。
最后还是云渝拯救了那可怜的炉子以及那锅药材,把人拖走,提前做了最后一个步骤。
梅园宴后没两日,彦博远就去书院读书去了。
新举人们之间也一改先前的喜气气氛,变回了凝重的苦读氛围。
扣除去京都的路程,距离会试没几天复习时间了。
不过旬假休息时,依旧还有小宴。
考中举人前,彦博远还能收到邀他去花楼的帖子,他还要费工夫拒绝,此次中举后,倒是没人来寻他去花楼,彦博远还以为他们是要刻苦读书了,直到何生冲他抱怨有人要拉他去花楼。
彦博远:“……”
原是就不请他。
没有乌七八糟的宴会邀请对彦博远来说是意外之喜,妙哉的是,他的人缘不减反增,原先嫉妒眼红他成绩的人,知道他不能人道后,反而不嫉妒了,转而同情起来,成绩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连汉子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相较于彦博远的“门庭冷落”,云渝的邀请多了不少,大多是梅园宴会上认识的夫人邀约。
对于时不时收到同情目光,对他露出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不说,长叹口气的场面,云渝也是从最初的满头问号训练成了处变不惊,有时戏瘾子上来,还故意露出悲戚状,期期艾艾抽噎两声。
彦博远的那点汉子尊严是越抹越黑,但谁叫源头是他自己放出来的。
云渝和后院夫人接触多了,关于汉子们的风流事也听得多了些,乐得把彦博远不能人道的谣言坐实,这样一来,谁还敢给彦博远后院塞人,这不给人添堵嘛。
彦博远虽不再做猎户,武功却也没落下,不能去山里活动筋骨,就每日早起打一套拳法,之后步行上下学。
是以不像一般常年窝在书房案前,四肢不勤,肌骨软趴的弱书生。
放在书生堆里,彦博远依旧是那个打眼一瞧就能瞧见的,高挺壮硕的打虎猛汉。
云渝对此颇为满意,各种滋味自只有他能尝到,这般好物件自是要偷偷藏着,只给自己享用。
彦博远的生活步上官学和家的两点一线日常,云渝也开始了寻摸铺子大干一场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