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渝早前酿了些酒,原先埋在洛溪的家中,搬家时把那些酒转埋到了新家。
搬家宴时,云渝也请了裴寰和刘大山,席间刘大山听说云渝有酿酒的习惯,厚着脸皮讨要,只不过那时候,所有做好的酒都进了彦博远的肚子,新做的还未发酵完成,刘大山没能立即拿到。
云渝对他说了个大抵日期,等制好了亲自给他送去,算着日子,今儿也差不多能喝了。
趁着彦博远旬假,云渝准备今日和他一道去刘大山家拜访,联络感情走动一二。
看着自家夫郎料理家事人情往来愈发娴熟,彦博远心有荣焉,当家夫郎的架势比之世家哥儿也是不差的。
云渝和彦博远吃了朝饭在小院里散食,云渝给彦博远说着要带去刘大山家的礼,都是从洛溪乡下带来的,不值多少钱,裴寰和刘大山见多识广,以云渝和彦博远现今的能力,也拿不出让对方合意的东西,倒不如送些土仪,胜在心意。
新宅子远离闹市,周遭都是读书人,平日十分幽静,今日不知为何,陆陆续续从远处传来铜锣敲击与叫嚷声。
“你听到锣鼓声了吗?”声音散在空中,云渝听得不是很真切。
彦博远耳力比云渝好,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凑了点儿,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明白,约莫是有新铺子开业?
“我支人去打听一下?”彦博远作势要唤人。
“不用,等等还要去裴府。”云渝也就那么一问,“后院寝室前的树底下,我插了枝子的下头埋了几坛果酒,你去把它们起出来,拿上两坛一块带去裴家。”
云渝嘱咐完,摆摆手让彦博远去做活,自己则是去了库房拿要带去裴家的土仪。
彦博远拒绝小厮的帮忙,自去寻了个锄头往后院。
彦博远前脚进了后院,后脚门房来报:“主君,定远镖局来人求见主君,说是受人所托,来给云夫郎送东西。”
“镖局送东西?”云渝疑惑,他和镖局来往不多,平日铺子采买东西都是就近,用不上镖局的人。
“正是,满满三车的东西,堆在马拖车板上,摞得有半人高。”门房边说边比划了一个高度。
“可说是受何人所托?”不年不节的,他生意上的采买俱是就近,与镖局不甚熟络,也没什么会送东西来的朋友,许是彦父生前的好友?云渝边走边琢磨。
也是门房办事不力,没问清是何人所托,云渝预备之后需给府中仆役上几节课,调。教一番。
此时彦家门外停着三辆不小的装货马车,如门房说的一般无二,上面堆满了装货的木箱,一名魁梧汉子手里牵着匹青色骏马,立在队伍正前方,隐晦地打量面前的宅院。
外表和旁边的宅子没甚差别,只悬挂在上首的牌匾不同。
官学附近的宅子主人家变动得快,三年动一动,黄宅、彦宅的,门脸都一个样。
镖师没瞧出这家有何特殊的,走镖之人警觉,直觉强大,他心底莫名有些敬畏,但又摸不着具体的东西,于是他便把这背后起寒毛的感觉,归功于主人家是他镖局的客户的原因。
把这点儿感受具化为了对主人家的恭敬,见了云渝恭恭敬敬道好,垂首回答云渝提问。
“我是定远镖局的镖师,受嘉南府的云修云老爷所托,给云渝云夫郎送镖物。”汉子的面庞是四方忠厚的老实样,他从胸前拿出两封信件,双手托举,递到云渝面前道:“这里还有两封信件,一封是给夫郎您的,还有一封是给您夫家彦举人的。”
听到那些东西是云修送来的,云渝十分激动,怪他,思来想去竟然把哥哥给忘记了。
云渝邀镖师进门歇歇脚,镖师摆手,和人清点完货物确定没少了东西后就离开了,他和兄弟们进了城就来彦家送货,还急着回去镖局汇报。
云渝尚且激动,知道人忙,没多留,把人送走,拿出给他的信件垂眼去看。
两封信件厚度不同,一封重得像板砖,一封轻飘飘,随时能被风吹跑一眼,不用多想,那轻的就是给彦博远的,说里头有三张纸都是说多了。
云渝没忍住‘噗嗤’一声抿唇笑出声,大哥愿意给夫君也写一封就很好了,就是这两封信放在一块儿,委实差距有点大。
三车货物,搬进家后又分开了摆,院子原本就不大,一时之间下脚都难。
云修平日剿匪都有东西拿,贵价东西不少,饶是云渝现今眼界开阔了,也被唬了一跳。
好多珠宝,好多没见过的稀罕东西,吃的用的样样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