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你这些照片滚远点,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谁在做事谁不在做事,我只看结果。”
打小报告的莱利被她一顿训,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片刻后他为自己辩解:“……曾经,大家都说我的摄影技术很好,距离获得普利策奖仅一步之遥……”
“分不清奉承和真话?”赵广济用铁棍挑起莱利的下巴,阴森森地说,“要我说,你基本告别摄影界了。”
甘融凑过去看那些被赵广济甩地上的照片,确实如此,烂片一张,构图杂乱,而且拍摄者有股子认为模特不错就能提高整体效果的高傲感。
莱利拍下的照片,背景如同奶油般化开,但中心点的从前歌正用掌心去叠铁棍,脖颈瘦长而白,肌肤如牛奶,美得观者心旌摇曳。
她是甘融所见的、并非异能者的最美的人。
从前歌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了自己,默默蹲下捡起照片,赌气说:“明明就很好看啊。”
“不要忘了,你是因为最先向我求助才免于轮奸的下场。”
赵广济冷笑一声,“救你出来,给你自由,你可别又成为被凝视的客体,那我岂不是白干了?”
从前歌嗫嚅着,不敢与赵广济起冲突,正如赵广济所说,她是运气太好碰上赵广济大发善心,否则她逃不过先奸后杀的可怕命运。
白爸嘟囔着这种空有脸蛋的女人浪费粮食,还不如让他儿子吃,吃个饱,吃个痛快。
甘融和尔伏对视一眼。
她们初步有个推测,有水鬼包含着至少三个问题:
1什么人会成为水鬼选中的受害者。
2接触到水鬼的后果是什么。
3水到底在哪里啊?这不是如月车站吗?
出去容易收容难,要怎么才能触犯规则,同时不让赵广济猜忌。
赵广济不会轻易出言,无伤大雅的内部斗争也很有趣,这地方无聊到只有人、工作和无穷无尽的黑暗,暗潮涌动也是乐子。
由铁棍搭成的路变得这样漫长,第二轮交换,甘融和尔伏被拆开,赵广济恶趣味地把尔伏和从前歌安排在搭建组。
毕竟据说校园恋情里拆散一对情侣最好的方法就是分别将他们调开,放在美人身边;离开校园就更简单了,男人没有不偷腥的,主动送上去的难道还会拒绝吗?
尔伏没什么反应,赵广济当然是失望。
但她看见甘融露出惊骇的神情,隔着三米高的铁棍塔问发生什么了。
希望她们分手。
甘融缓缓道:“手。手来了。”
这很突然,也并不应该,陆见名是不会出事的——他死了,贱名26号的25个兄弟们就没有25个,与甘融后来的经历矛盾。
但……贱名6号的右手就是被砍掉了。
那个伤口边缘整齐,像是被手术器械精密规划过,才能造成如此完整的断口。
陆见名却跟没事人一样,依然在搬铁棍,血染红了他脚下那一片金属,甘融知道,他已经没救了。
血容量突然流失到全身总血量的20%时,会死亡,那么大一滩血,已经超过了2升,远超于这个值。
赵广济脸色倏然一冷,她要跳下来检查陆见名的伤口,却被甘融拦住:“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碰他……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一句有水鬼,万一这个副本的主题是疟疾什么的传染病,我们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