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晴咬牙,拳头紧握,满身的血与怒意在胸腔翻滚。下一瞬,他看见周泫漓眼神微微动摇,却仍是坚忍不语。
铁链叮噹,长鞭再度落下。
谢晴终于心口一拧,声音嘶哑:「好!我答应!兵权,我交!」
萧凛微微一笑,抬手止住刑罚,眼神满是胜利的快意。
翌日早朝
百官齐聚,殿堂之上,谢晴一袭朝服,面色惨白,却神色坚定。他缓缓出列,声音沉重:「臣谢晴,因旧伤復发,体力不支,再难执掌军务。南境四万谢家军,愿献上大昱,回编西淮军,由朝廷调遣。臣仅愿留一万兵,守南境防线。」
此言一出,百官譁然。
「不可!」
「谢国公镇守南境多年,军心所系,若交兵权,边境必危!」
「殿下叁思!」
「请殿下叁思!」满朝震动,群臣跪请。
萧凛却抬手,冷冷打断:「谢国公一片赤心,本宫岂能不允?他虽不能再执兵,但其忠勇谋略仍在,大昱仍需国公镇守。自今日起,谢国公回业京,领一万兵守南境,其馀四万编入西淮军,防南境。」
何景渊提笔写下詔令,御璽重重盖下。詔书一出,天下震动。
自此,萧溯一派失去了压制太子的大半力量。
朝议结束后,履行承诺的谢晴回到东宫,要接回还在太子府地牢中关押的周泫漓。
不料到达东宫地牢,他却见刑架空荡,唯有斑驳血跡尚未乾涸。太子亲信鸦羽冷声告诉他:「周泫漓人已送回镇国公府。」
谢晴心头稍缓,转身欲离,却猛地觉得背脊一沉。鸦羽如鬼魅般出现,掌风骤然而至。
「噗!」
谢晴胸口猛震,吐出一口鲜血,重重倒在石地。
鸦羽目中闪着疯狂的兴奋,拉着谢晴的头发,将他锁在刑架上,冷声道:「世人皆说镇国公人屠无敌,本座想看看,你若失了武功,还剩下什么能耐!」
他猛地扯下谢晴外袍,只留里衣,长鞭沾满盐水,凌厉抽下,只ㄧ鞭,血花四溅,谢晴背脊瞬间鲜红,痛彻心骨。
半炷香时间后,萧凛带着萧溯缓步入地牢。
萧凛冷冷一笑,指着刑架上的人对着萧溯说:「溯弟,本宫今日要让你见一个叛徒。他来自北境,故意将你母后与苏时和之事透露给谢晴,挑拨你我兄弟情谊。」
架上人早已昏迷,血发凌乱覆面,面目全非。萧溯未认出这叛徒是谁。
萧凛语气阴毒:「今日便由你亲手除之,好报你母妃之仇。」
他将长剑递到萧溯手中,眼神示意萧溯动手。
正当萧溯要开口回懟之际,牢房铁门轰然被撞开。周泫漓、卓翰、陈飞及一眾谢家暗卫闯入,周泫漓怒声喝止:「住手!殿下不可!」
他声音嘶哑,身上血衣仍在:「眼前之人不是叛徒,他是……谢国公!」
萧溯猛然一震,长剑险些滑落。他转向谢晴,想要将他救下来,谁知萧凛更快。
萧凛脸色一变,怒喝:「来人!」
霎时,鸦羽挥剑逼近萧溯,太子更是抓起烙铁,逼在谢晴颈侧,烈焰就要灼烧穿谢晴的脖子般,白烟升起,滋滋作响。
「萧溯,你若不交出兵部、吏部、刑部叁权,本宫立刻让他死在你面前!」谢晴手上铁链叮噹作响,火焰在眾人眼前跳动。谢晴神智涣散,血水自唇角缓缓流下。
萧溯满眼惊怒,却又不敢再逼。当萧凛手上烙铁尖角碰上谢晴脖子上皮肤发出的滋滋声,终于,萧溯他低声咬牙:「我……答应!」
在谢国公交出兵权后,翌日早朝,群臣再次震骇。
「什么?溯王竟交出叁部之权?」
「此举……岂非将大昱拱手交予太子?」
然而何景渊詔令已下,谁也无力反驳。
自此,朝堂之上,太子权势滔天,几乎一手遮天。
殿外风声猎猎,宫城之上阴云压顶,似是预示着大昱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