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脚步声哒哒的,似乎有些兴奋地跳起来,经过阙烬兰的时候,还蹦起来亲了她脸一下。
抹着沾了口水的脸,看着阙沏棠的背影消失在二十楼,阙烬兰嘴角弧度扯大,语气又恢复惯常颇有些流气地散漫:“给姐姐洗脸呢。”
接下来要去拯救两个薛定谔的少年了,还不知道他俩身体的生理情况如何呢。
如果按照周近黑说的,他和阙沏棠两人前两日是在一起的,那么他也很有可能在二十楼的某一个地方。
刑房里没有他的踪迹,那么他会在哪里?
宿舍“休息”吗?
前往刑房的时候阙烬兰排查了左手边的房间,每个房间都十分雷同,有一处不一样的也能很快发现。
偏偏那些房间就像是连连看一笔划过去可以全部消个干净。
从那间刑房出来后,她便着手于另一侧房间的检查。
走到2016号房的时候,还没进去就听到了细碎的呜咽声,阙烬兰当机立断推开那扇寝室门,就看到有一个黑影好像被绑在上下床的梯子上,只是绑着那道黑影的不是什么绳子,而是和他同源共生的黑气,黑气深深地扎在它的外皮里,像是荆棘一般的形状,随着黑影一呼一吸而抽出和再次刺入。
“周近黑?”
阙烬兰走近些不确定的叫着名字,黑影毫无反应,只是头稍微朝她的方向偏移了些许。按照刑房的规律,她念对黑影的名字黑影就可以变成人了,可是现在黑影还是黑得不行。
不抱什么希望的喊出“谢邑”的名字,黑影依旧不为所动。
其实她知道这个绝对不可能是谢邑,谢邑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哭的模样,但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还是跟排除法似得叫唤出来。
黑影似乎觉得阙烬兰在挑衅自己,充当着“绑带”的黑气长出了小触手,想要将阙烬兰也染成黑的,只是接近了又望而生畏,不敢再前进毫米。
“你怎么了?”
阙烬兰抱着手臂看着那道黑影,“我时间有限,如果你不跟我说,我就不救你了。”
黑影似乎不能道出自己的名字,偏偏现在虚弱至极,有些着急地想要说明些什么,却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吐出些黑色液体。
“我。。。状元。。。哥哥。。。”
状元?哥哥?
对于这道黑影身份渐渐明晰了,只是阙烬兰没有想到他对于自己所谓状元身份如此自豪,都还要排在周近黑之前,还是他觉得这个更有代表性?
“周远黑?”
随着名字的喊出,黑影渐渐散去,留下硬朗却极为苍白的外壳。
束缚着他的丑东西随着黑气消失而不见,只留下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小血窟窿。
“为什么变成黑影之后会这样被虐待?”
阙烬兰蹲下来看着跪爬在地上的周远黑。
周远黑明显地怔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阙烬兰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结巴了:“呃。。我——我。。。我不知道啊。。。”
他本想蒙混过关,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好看的女人经常被社会优待,总是心思单纯些的,但显而易见他的想法过于笼统和片面,因为他的伤口正被女人捏着,缓缓攥紧。
“啊——”
耳边传来周远黑的惨叫声,阙烬兰眸中的散漫早就在他回答自己身份那会消散了,因为她明明问的是“怎么了”,但是他好像是知道怎么才能解救自己一般快速说出具有代表性的身份。
“我耐心有限。”
言外之意,她不介意再让他体验一把黑影的痛苦。
“因为。。。黑影其实代表着每个人心里的阴暗面,族长是这么和我说的。。。”
周远黑没什么骨气,稍微一点儿疼就全招了。
“继续,这里不是一般的失常世界?”
“嗯。。。族长一直在研究恶妖和失常世界之间的关系,因为他说创造一个有别于现实的世界是极为奇妙的过程,而在其中,创造者就如同上帝。。。。。。这里就是他创造出来的失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