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无意思考为什么谢邑会在那么小就进入督察办,她现在比较想知道的事为什么——鸭族族长一定要他死?
是私人恩怨,还是为虎作伥?
她当然不是莫名其妙地开始想起谢邑要她补偿的那天,而是她想到了可以快速找到谢邑的东西。
阙烬兰抬起了右手,虽然谢邑没有教她怎么才能显露红线,但她现在就是有一个直觉。
谢邑。
谢邑。
谢邑。
她闭着眼睛,仔仔细细地在脑海里勾勒出谢邑的面容。
红线现形。
这是一条细细的红线,却连着本该天各一方的两人。
朝着红线的方向奔跑,她看到了一个浸泡在血里的黑影。
周远黑那得意洋洋、确信无比的话语仿佛萦绕在耳边,他说谢邑左右已经死了。
这个血,不能是别人的了。
“谢邑。”
她哽着声音,趴在他的耳边说着。
黑雾向上飞去,满是血的手轻轻捏了捏阙烬兰的脸。
“别怕。”
背着成年男人对于阙烬兰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此刻她只觉得背上千斤重,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那扇门在满是电雪花的世界里颇为清晰,只是看着近,走着却很远。
“谢邑,疼不疼?”
“瞎担心。”
谢邑学着她在六十楼的语气,趴在她的耳边说着,可却没有什么热气。
“你会死吗?”
“死了怎么让你还债?”
阙烬兰垂着眸,眼里的泪水砸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来情绪总是起起伏伏,从来没哭过的自己竟然短短几天哭了不下三次。
第一次,遗泣山谷里是谢邑接住了自己的泪水。
第二次,刑房里沏棠嘴里跑火车跑走了自己的泪水。
第三次,谢邑无力地低垂着头趴在她的颈窝,毛茸茸的头发将泪水吸附。
“下雨了?”
还有力气说笑。
阙烬兰眉眼柔和起来。
活着就好。
“我哭了很正常,你小时候还被狗追着哭呢。”
谢邑哑然失笑。
她开始好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