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至味楼回到澄心堂,楚葳蕤仍旧换了轻便的衣服在院子里锻炼。
沈濯在院子正中间打拳,一面同她聊天。
“怎么还是去了至味楼?我以为你会在家里多歇两天。”
刚跑起来,楚葳蕤声音平稳,回答沈濯的仍是早上回答春桃那一套,她反问:“你为何这么快就找来至味楼,我还以为你去盯着升堂了。”
“没这么快,”沈濯近日拳风愈劲,“今日父亲带我去拜见了刺史刘大人,回来后往……母亲院子里去了。我听说你出了门,猜你去了至味楼。”
两人闲聊几句后,一只鸟儿从屋外飞来,略过沈濯头顶,稳稳停在主屋门口的架子上。
楚葳蕤语气欢喜,“呀,锦书出去好多天了,我还怕它遭遇不测。如今总算回来了!”
锦书便是当初在灵谷寺捡到的那只信鸽。
楚葳蕤跑到锦书面前,“咦”了一声。
沈濯眯眼,若没看错,锦书的爪子上系着一根花布条。
“它受伤了吗?”楚葳蕤解下花布条,检查后困惑道:“没有受伤嘛。”
沈濯正欲凑上前去看锦书,楚怀济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蕊蕊,快让爹爹看看!”
楚怀济隔着老远,见楚葳蕤食指微抬,一只灰色信鸽稳稳站在她的手指上,楚葳蕤笑意盎然,不见半分难过害怕。
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大半。
楚葳蕤迎过来,挽着父亲的手臂往里走,沈濯跟在一旁。
楚怀济低声问:“我问了沈濯,他说你只手腕有些淤青,没有其他伤。我总要亲眼看看才放心。”
楚葳蕤把锦书交给沈濯,给了楚怀济大大的拥抱。
“让爹爹担心了,我真的没事。”她顺手拉过沈濯,替他刷好感,“也多亏了沈濯武力超群,护着我,才没酿成大祸。”
楚怀济笑盈盈地看了看两人,又低头将目光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看见你们夫妻和睦,我和你娘亲都开心。”
沈濯觉得自己右手至小臂都麻了,仿佛它们已经属于楚葳蕤,而不属于自己了。
楚怀济还在调侃两人,“那你们什么时候给为父生个小金孙啊?”
楚葳蕤正色道:“女儿身量还未长成,太早生育不好。在晚些吧。”
楚怀济还是第一次听她谈及此时,想着楚葳蕤从小到大杂书看过不少,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这等歪理。
“沈濯也不介意?”
“我都听葳蕤的。”
楚怀济离开后,楚葳蕤质问:“你怎么这么肉麻,叫我‘葳蕤’前也不打声招呼,我汗毛当时就立起来了,险些露馅!”
沈濯抬起右手,手背朝着楚葳蕤,反击道:“你牵我之前可也没跟我打招呼。”
楚葳蕤盯着沈濯的手看了半晌,在心底承认了自己是手控这个事实。
沈濯故意咳了一声,“还没看够?”
“我是希望爹爹能少为我操些心。”楚葳蕤低下头。
沈濯心变得柔软,宽慰她:“你已经是个很省心的女儿了。”
沈濯记起父亲那些下属的女儿,没事就穿上男装去城郊骑马,边关常有异族男子出没,将领们成天提心吊胆的。
楚葳蕤伤春悲秋从来只有一会儿,缓过来便跟沈濯谈起方才楚怀济的提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