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按照李果女儿的出生年月,计算得出对方今年应该十七岁。
不会这么巧吧?
冬青总算看出端倪:“姑爷,你不会见过这个李姑娘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冬青瞪大眼。
沈濯思索,可如今又去哪儿找她呢?
等沈濯将书信彻底销毁,又等了片刻,楚葳蕤才梳妆打扮好。
楚葳蕤难得穿了件烟灰色的外袍,再里边一层的襦裙仍是藕荷色,头上珠翠只有几支,都是金镶玉的,雅致又轻盈。
楚葳蕤的眉间彻底散去因元宵节境遇而聚集的愁云,笑着对沈濯说:“我好了,咱们走吧。”
今日楚葳蕤安排的行程是到楚氏成衣铺察看——这也是她用心打扮的原因之一,第一次作为东家去铺子,铺子又是专门卖衣服首饰的,不可在这方面出错,被伙计看轻。
楚葳蕤于服装店的经营当然没经验,能想到的也莫过于穿越前的那些奢侈品牌,说到底,做服装想要赚钱,就得让消费者为你的品牌溢价买单。
可古代百姓生计艰难,没那么多余钱用于服装消费,且这里通讯不发达,营销效果事倍功半。思来想去,楚葳蕤也犯了难。
只好先到铺子上看看,从消费者的角度看看有没有可改进之处。
楚氏成衣铺离秦淮河约莫隔了四条街,位置算是不错。
思及秦淮河,楚葳蕤计上心头。
秦掌柜还是笑眯眯的模样,见楚葳蕤和沈濯进店,笑着迎进来,招呼人上茶。
“婚服有劳秦掌柜费心,还没当面道过谢。”
“本是份内之事,小姐折煞我了。”
楚葳蕤笑着提及自己的两个朋友,都是穿的铺子里的衣服,秦掌柜笑意更浓了。
沈濯将楚葳蕤的记账方法同样讲给秦掌柜和账房先生,希望铺子里今后都按这种方式记账。
秦掌柜立即夸沈濯聪明,老爷慧眼识珠、小姐没有嫁错人。
沈濯替楚葳蕤受了这一顿夸,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楚葳蕤的表情,风光霁月、大方坦荡。
沈濯又关心起铺子的生意如何。
前世楚氏成衣铺的盈利一年不如一年,这也不能怪秦掌柜,后党独大,江南道物阜民丰,赋税一年比一年重。
只是每年没闲钱做冬衣,饭还能吃饱,比起西边的州县已经很好了。
秦掌柜此时不知道未来艰辛,如实回禀;“咱们铺子的衣服质量,在金陵城数一数二,一向供不应求。若说有什么能改进的,与咱们铺子合作的绣坊绣娘人数不足,有的客户一听要等上一两个月,就不在咱们这儿下单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
沈濯蹙眉,前世他介入楚家生意的时间比如今晚了半年,那时成衣铺并没有这个困扰。
楚葳蕤在一旁提议:“秦掌柜可有找过自己接活的绣娘?”
“怎么没找过。金陵城中能达到咱们铺子标准的绣工,行里的人都数得出来。我派人一一问过,要么不愿意和成衣铺长久合作,要么跟其他铺子有协议,只可给一家铺子供货。”
楚葳蕤也没有好主意,打算问问罗锦绣和林芃芃家里可有长期合作的绣娘。
没几日,楚葳蕤做东,几个小姐妹齐聚至味楼。
林芃芃:“听说你接手至味楼,我还以为是面子功夫,竟然连菜单都换了。”
林芃芃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咦,怎么有柑橘的味道?”
那日回去,沈濯提了一嘴觉得至味楼的茶成色太差。这都快开春了,楚葳蕤上哪儿给他找新鲜的明前茶。
思来想去,干脆把果茶端上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