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芃芃点头赞道:“这倒挺新鲜,味道也不错。”说罢又自己倒了一杯。
罗锦绣玩笑:“你就这样将至味楼的秘密告诉她,也不怕她们珍馐阁学了去?”
“这算得了什么秘密。”楚葳蕤指着林芃芃,“他家大厨尝一口就能煮出来。”
“你这小妮子,成婚之后嘴甜了不少。可是夸自家相公夸顺嘴了?”
楚葳蕤早熟,礼数周全、琴棋书画读书女红没一点短板,一向是“别人家的孩子”。能得她一句夸,林芃芃别提多得意。
“我一向很公正的好吗!”
待菜品上来,几人边吃边聊,楚葳蕤听林罗两家八卦听得不亦乐乎,没过多久火就烧到自家来了。
“我三姐前几日来看我,跟我说这几日都没见你表哥去店里。怎么,他终于不肖想你家财产了?”
罗锦绣家是粮商,她三姐嫁妆里有一间铺子,正巧挨着楚氏成衣铺。
楚葳蕤隐去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只说李炎州犯了事,如今已被官府收押。
林芃芃感慨,以前就觉得李炎州心术不正,没想到竟然是个能坐牢的角色。
罗锦绣想起楚葳蕤婚宴那天所见,不安地握住楚葳蕤的手。
楚葳蕤心头一暖,回以安抚的笑容,轻轻摇头,意思是“无事”。
林芃芃和罗锦绣狠狠夸了夸新上菜品,楚葳蕤才提出成衣铺缺绣娘的事情。
林芃芃待字闺中,虽然跟着母亲学了些掌家的本事,这等细枝末节的事确实不大清楚,只说回去问问。
陈贺之是陈家嫡长子,罗锦绣如今在陈家是管家的,她还真有渠道。
“巧了不是,陈家有长期合作的绣娘。嗯……也不是跟绣娘长期合作。”
罗锦绣顿了顿,在脑中组织语言。
陈家老夫人,也就是陈贺之他娘亲,是个吃斋念佛的菩萨心肠。有一次去上香,在山脚下遇到兜售绣品的一个姑娘。
绣品精致,比起城中大绣坊的作品也毫不逊色。陈老夫人细问之下,才知道这姑娘自己不擅女红,绣品是她母亲和一些相熟的绣娘绣的。
城中做衣服的店就那么几家,且收绣品的价格比起直接销售要低很多,于是就有了那姑娘在山脚下兜售绣品的情形。
陈老夫人得知,干脆将陈家日常需要的绣活都交给这位姑娘。罗锦绣嫁进去,这条人脉便到了罗锦绣手里。
楚葳蕤迟疑:“只怕她们人少,没功夫再接大店铺的绣活了。”
“问问总是无妨。”罗锦绣站起来,“吃好了?麦穗认得地方,我现在就领你去问问。”
林芃芃目瞪口呆,见楚葳蕤立刻响应,有点酸地想怪不得她俩关系更好。
楚葳蕤出门会友,沈濯带上冬青,也出了门。
沈濯从柜子里翻出了当初一路南下奔逃,倒在楚宅门口的那身衣服。
此时主仆二人站在距北市最近的居住区,衣着已然与背景融为一体。
冬青回忆着记在脑子里的地图,“姑爷,就是这间屋子。”
“嗯。”
冬青等着沈濯吩咐他叩门,不料沈濯自己上前,面色凝重地轻叩两下门。
木门打开,门后的人露出半张脸,正是与沈濯有过一面之缘的绿绮。
绿绮在看清沈濯的瞬间露出防备,抓住木门的手青筋暴起。
“沈公子,那日我是拿人钱财,况且也未对你造成不好的后果。何必找到我家里来?”
沈濯直截了当:“绿绮姑娘,我找你另有要事。你我皆需掩藏身份,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放我进去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