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玥瞪大了眼睛:“不许冤枉好人!”
“那沈凌就是好人,我就是坏人?”秦艽咬牙切齿,甩袖要走,“你可再也别想吃透花糍了!”
薛灵玥连忙拽着他的袖子:“哎呦,管他什么沈凌白绫的,咱与他又不熟……”
她掏出装着透花糍的帕子,挑了那个猫儿的,用力掰开他的手,“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送你了,尝尝嘛!”
“这可是我买的。”他委屈地看着她。
天爷,这人也太难哄了!
薛灵玥正要摸摸身上还有什么可掏的,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打趣:“大清早的,两只小家雀吵什么呢?”
两人看清来人,连忙乖顺地低下头。
“师兄。”
“小宋大人。”
宋钰眉眼含笑,瞥过两人手里的吃食,道:“案子办得如何了,说来听听。”
薛灵玥歪着头去看秦艽,眼神里明晃晃写着“这可是你师兄”。
“你为什么不能说?”秦艽压低声音抗议,手指无意捏了捏掌心的透花糍。
宋钰并不催促,只轻笑着看向两人。
薛灵玥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说就说……”秦艽轻哼一声,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迎着宋钰饶有兴致的目光,简单将昨日的事过了一遍。
直到听见杨护的名字,宋钰眼中玩味之意渐散,眉眼肃穆道:“你们今日换了便袍去查,莫要着官服。眼下秋闱临近,若无真凭实据,不要惊动这群文官。”
两人立刻应了。
薛灵玥正要去换衣裳,想起什么,又不放心地看向秦艽。
他只好噘着嘴,一口把手里的透花糍吃了。
宋钰将视线从薛灵玥脚步轻快的背影上收回,一脸震惊:“你怎么让人家吃得死死的?”
“哪有,”秦艽瞪圆了眼睛,不服气:“没看着吗,都是她哄着我!”
宋钰笑了两声,懒得戳穿他。
堂中清风习习,凉意渐散。
秦艽噘着嘴道:“师兄若无其他交待,我就去换衣了?”
“还有一事,”宋钰想起师父的嘱托,敛去眼底的忧虑,故作轻松道:“近日师父不在,你若遇事不决多来寻我就是,万事有师兄在呢,可记得了?”
但秦艽经历几案,已不似原先懵懂。
“师父去哪儿了?”他声音一紧:“难不成是之前我中毒的事?”
宋钰拍了拍秦艽的肩膀,“莫去猜测,师父替圣人分忧,具体何事连我也是不知的。”
秦艽神色迟疑,但到底还是听进去了,“那我先去办差。”
宋钰点点头,眸色深重地望着秦艽的背影。
又一阵夏风拂过,他压在喉咙间的话最终还是化作叹息,消融散去,心中只剩几日前师父的叮嘱:
“护好小九,决计不可让他牵扯进来……”
…………
晌午的长安坊市人声鼎沸,沿街叫卖的伙计嗓门一个赛一个的高,行人谈笑期间,热络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