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药浴时辰,柏木桶里的药汤翻滚着热气。沈昭靠在桶沿,起了坏心思,朝正在添药的谢临弹了滴水。
水珠精准地落在谢临的眉心,顺着高挺的鼻梁缓缓滑下。沈昭眯起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谢大夫,你这里。。。"他隔空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沾了药灰。"
谢临抬手欲擦,沈昭却突然从水中直起身,带起一阵水花。他探出手臂,指尖堪堪擦过谢临的鼻尖:"我来。"
水珠顺着沈昭的手臂滑落,布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腰线。谢临后退半步,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别动。"沈昭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带着药浴蒸腾出的沙哑,"你衣领也湿了。"
他指尖轻轻一勾,谢临的衣襟便被水汽浸透,贴在锁骨上。沈昭的目光在那处停留片刻,忽然低笑:"看来谢大夫需要换件衣裳了。。。"
谢临冷着脸拍开他的手:"坐回去。"
沈昭却变本加厉,整个人几乎探出浴桶。水珠从他发梢滴落,在谢临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不如一起?这药汤。。。"他故意顿了顿,"对经脉淤堵有奇效。"
水面突然剧烈晃动——是谢临将整盆艾草汤药倒了进去。滚烫的药汤溅起,逼得沈昭退回桶中。
"烫!"他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谢大夫这是要谋杀亲。。。"
话音未落,一块干燥的布巾兜头罩下,隔着布料,沈昭听见谢临的声音:“不知羞耻。”沈昭闷闷的笑,扯下布巾时,只看到谢临离去的背影——和被水汽晕湿后格外贴身的白衣。
。。。
暮色四合时,谢临在书房发现他的一堆医书旁多了张字笺:
"谢大夫近日观察记录:
辰时:皱眉三次(因我偷喝药酒)
巳时:叹气一次(发现我改良香方)
午时:偷看我九次(破纪录)"
字迹旁还画了只得意洋洋的狐狸,谢临刚拿起字笺,就听见窗外传来轻叩。
沈昭倚在窗边,手里端着碗雪梨羹:"赔罪礼。"月光映得他眉眼格外清晰,"按你药方熬的,多加了川贝。"
谢临接过碗,指尖相触时察觉到对方异常的体温:"你又发热了?"
"怎么可能。"沈昭笑着缩回手,却晚了一步。
谢临扣住他手腕,脉象虚浮紊乱——分明是强行运功的征兆。难怪白日能在药汤里运功。。。
"解释一下。"
沈昭突然反握住他的手:"其实是因为。。。"他压低声音,"我做了个噩梦。"
见谢临不为所动,他继续道:"梦见有人来抢你,我护着你从悬崖摔下去。。。"手指无意识收紧,"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十分的难受。"
谢临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道:"今晚早些休息吧。"
"好呀。"沈昭顺势拉住他衣袖,"但是。。。"指尖轻轻划过谢临掌心,"我想要你分我半张榻"
见谢临皱眉,他立刻补充:"你师父的手札里写过,同脉者近身而眠可助疗伤。"眼神真诚得近乎无辜,"就当。。。医者仁心?"
谢临有些犹豫,沈昭这时又说:“求求你了谢大夫,你最好了,亲爱的夫。。。”还没说完,就被谢临捂住了嘴。
“闭嘴。”谢临耳后透出薄红。沈昭的眼睛亮晶晶的,眉眼弯弯,一看就是阴谋得逞后的坏笑,谢临顿时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