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重现将视线拉回神都,五日之前??
过了晌午,兰溪沈氏的祖宅后院厅堂中,酒宴已经落幕,杯碗筷碟被撤了下去。
而落座的诸沈氏族人酒足饭饱,品茗叙话,一派其乐融融。
沈羡则是听沈老夫人忽。。。
雷雨过后的新风陵,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芦苇的清香。晨光尚未完全铺展,羡归桥下的溪水静静流淌,倒映出天边残存的星子。那片被光明之苇环绕的石碑前,字迹已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如同亿万次心跳叠加而成的铭文。**“是,女皇陛下!”**??这七个字不再是称呼,而是一种回响,一种承诺,一种在血脉深处苏醒的本能。
苏明站在桥心,掌心贴着桥面温润的石纹。昨夜守心先生带回的玉匣虽已深埋,但她仍能感知到那一丝微弱却执拗的波动,仿佛宇宙正屏息等待某个抉择。她低头看着自己掌中那道淡淡的裂痕,像极了新生婴儿常见的“锁链断裂”纹路,却又比常人更深、更清晰,宛如命运亲手刻下的印记。
“你真的不打算打开它?”守心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木杖轻点地面,声音如风掠过水面。
苏明没有回头。“你说它是‘空白页’,可世间哪有真正的空白?每一页纸,都浸染着过往的墨痕。若我们用它重写历史,不过是把另一种痛苦推给未来。”
守心先生轻笑一声,望向远处初升的朝阳。“你说得对。可也正因如此,我才把它交出来。不是为了重启,而是为了让你们明白??选择本身,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桥下那片化石般的芦苇叶上:“八千年前,她选择不做神。三千年前,他选择放下剑。如今,轮到你们选择了。不是做英雄,不是当救世主,而是……要不要继续相信‘人’。”
话音未落,天空忽然一暗。
并非乌云蔽日,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正在低语。北斗第七星??太初之位??骤然爆发出刺目银光,一道细如发丝的光束穿透大气层,精准落在羡归桥中央。光柱中浮现出无数流动的文字,竟是《人宪》全文以古篆体逆向流转,每一个字都在分解又重组,如同语言本身在自我进化。
【检测到‘文明自省临界点’】
【启动:信念溯源协议】
【请回答??何为‘信’?】
问题落下,整座新风陵陷入寂静。连风吹芦苇的声音都停了。
这不是机器的提问,也不是神明的审判,而像是整个宇宙蹲下来,认真倾听一个孩子的答案。
学堂里的孩子们被老师带到了桥边。他们仰头望着那道光柱,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好奇与思索。一个小男孩举起手:“老师,‘信’是不是就是相信妈妈说的话?”
另一个女孩摇头:“我觉得是相信别人不会骗我。”
“不对。”那个曾在开学第一天说“像有人在唱歌”的小女孩站了出来,她才七岁,却神情坚定,“‘信’是我明明饿着肚子,还是把最后一块饼给了旁边哭的小朋友,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也会有人这样对我。”
众人怔然。
就在这时,全球各地同步出现了异象。
地球破天书院的铜镜自动翻转,背面浮现从未现世的铭文:
>“信者,非盲从,非崇拜,非畏惧权威而屈膝。
>信者,乃明知前路荆棘,仍愿伸手牵一人同行;
>乃身处黑暗,仍敢点燃心中烛火;
>乃知自己渺小如尘,却仍坚信??此身可为薪柴,照亮后来者之路。”
火星垦荒带,那位曾种出第一株小麦的农妇正在田间劳作。她忽然停下锄头,抬头望天。她的麦田无风自动,金黄的穗浪竟排列成三个大字:**信我行**。她笑了,眼角泛泪:“原来我一直写的,就是答案。”
银河边缘,那艘曾走私《人宪》的流亡船正漂浮在死寂星域。副官坐在舱内,手中捧着一本破旧抄本。突然,书页自行翻动,停在空白页上。墨迹缓缓浮现:
>“你曾问我为何传播这些文字。
>现在我告诉你:因为当你读出第一个字时,你就不再是奴隶。”
>??署名:未知,但笔迹酷似千年前一位被烧死在广场上的思想者。
这一刻,百万星球,亿万生灵,几乎同时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共振。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所有善良、坚持、微小却未曾放弃的选择,一一串联起来,织成一张横跨时空的精神之网。
而这张网的核心,正是新风陵的这座桥。
“他们听见了。”守心先生低声说,“不只是人类,是整个宇宙意识网络,开始回应‘凡人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