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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红尘历练26（第2页）

韩鹏收回手时，掌心沾着几根脱落的羽毛。他将羽毛拢在手心，忽然想起老者那句“金翅血脉”，心底莫名一沉。

“等它好透，咱们出了沙漠，就往南走吧。”颜雪将红鸾放进铺着绒布的木盒，“南边的雾灵山有灵泉，或许能让它彻底恢复。”

阿烈掀开车帘钻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沙枣饼：“商队要动身了，问咱们要不要同行一段？”

韩鹏看向木盒里闭目养神的红鸾，点头道：“好，至少先走出这片沙漠。”

驼队再次启程时，红鸾在木盒里发出了第一声清亮的鸣叫。韩鹏回头望了眼那片彻底苏醒的土地，阳光正沿着车辙铺向远方，仿佛有无数被封印的故事，正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点点舒展成新的篇章。

走出沙漠的路比想象中更漫长。白日里，烈日炙烤着黄沙，驼铃的叮咚声被热风揉得发飘，韩鹏总忍不住掀开木盒一角，看红鸾是否安好。小家伙渐渐有了精神，时常探出脑袋，用喙尖啄他的指尖，翅膀上的黑气己淡得几乎看不见，偶尔还会扑棱着翅膀，在车帐里低空盘旋两圈。

商队在沙漠边缘的补给站停了下来。老者指挥着伙计们卸骆驼、搬货物，转身递给韩鹏一张泛黄的地图：“往前再走百里就是雾灵山的地界，翻过那道山梁，就能看见灵泉的雾气了。”他拍了拍韩鹏的肩，“贵人前路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看着商队远去，韩鹏、颜雪和阿烈目送他们离开视线，三人这才朝着雾灵山方向出发。

在沙漠的边缘地带，一片荒芜与寂静笼罩着这片土地。突然，沙土像是被某种力量搅动一般，开始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从沙土中缓缓地冒了出来。

他的出现异常突兀，仿佛是从地下深处钻出来的一般。然而，刚一露头，老者就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单膝跪地，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咳嗽声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咳嗽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喉咙，让人不禁为他感到一阵揪心。

好不容易，咳嗽声渐渐平息，但老者的身体仍然微微颤抖着。他抬起头，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韩鹏等人，口中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好你个小王八蛋！老夫用了足足八成的力量，再加上舍弃这具肉身，才好不容易骗过了你们。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者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仿佛他对韩鹏等人有着深仇大恨一般。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眨眼间竟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小蛇。

这条小蛇通体漆黑如墨，身上的鳞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得神秘而诡异。它的动作异常敏捷，如闪电般迅速，眨眼间便朝着韩鹏等人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沙漠之中。

阿烈啃着刚买的胡饼，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咂舌：“总算不用吃沙枣饼了，山里该有野味儿了吧？就算没有野果子总该有吧？”

颜雪将地图折好递给韩鹏，笑眼弯弯：“雾灵山多灵植，说不定能找到比冰莲蕊更管用的药材。”

与商队道别后，三人沿着山径往南行。越靠近雾灵山，空气越发，道旁渐渐生出低矮的灌木，偶尔有色彩斑斓的灵蝶掠过，连风里都带着草木的清香。红鸾在木盒里待不住了，总用喙啄着盒盖，韩鹏索性将它捧在肩头，小家伙便歪着头梳理羽毛，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像是在为他们引路。

山路渐陡，林木愈发茂密，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行至半山腰时，前方忽然弥漫起淡淡的白雾，雾气中隐约传来流水声。

“该是灵泉到了。”颜雪拨开挡路的枝桠，眼里闪过惊喜。

穿过雾霭，一汪碧绿的泉眼赫然出现在眼前。泉水从石缝中汩汩涌出，水面泛着细碎的银光，周围生长着许多从未见过的奇花，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

红鸾忽然从韩鹏肩头飞掠而出，径首扑向灵泉。它悬在水面低空盘旋，翅膀轻拍，水珠飞溅落在羽毛上，原本黯淡的翎羽竟一点点透出淡淡的金光。小家伙低头饮了口泉水，猛地振翅高飞，发出一声响彻山谷的鸣叫，声音里满是挣脱束缚的畅快。

“你们看！”阿烈指着空中，语气激动，“它的翅膀……”

红鸾的翅膀上，最后一丝黑气彻底消散，新生的羽毛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尾羽展开时，竟拖出一道绚烂的虹光。它在空中盘旋一周，俯冲而下，亲昵地蹭了蹭韩鹏和颜雪的脸颊，最后落在阿烈的肩头，用喙尖叼走了他藏在衣袋里的半块野果干。

韩鹏望着灵泉边嬉戏的灵鸟，又看了看身边含笑的颜雪和跳着脚要抢果干的阿烈，掌心那几根脱落的羽毛仿佛还带着余温。他忽然觉得，不管“金翅血脉”意味着什么，此刻眼前的生机与同行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山风拂过，带来灵泉的清甜与草木的芬芳，红鸾的鸣叫在山谷中回荡，像是在宣告一段新旅程的开始。

红鸾彻底恢复后，性子活泼了不少，总爱在三人肩头轮换着停歇。阿烈嘴上嫌它“抢食”，却总在采摘野果时特意留几颗最甜的，悄悄放在衣襟里喂它。

在雾灵山盘桓了三日，颜雪采了不少珍稀药草，韩鹏则借着灵泉的灵气，将自身灵力梳理得愈发精纯。临行前，红鸾忽然衔来一片巴掌大的枯叶，叶片上竟用某种荧光汁液画着简略的地图，尽头标着一个模糊的“塔”字。

“这是……”韩鹏捏着枯叶，指尖微顿。红鸾蹭了蹭他的手背，振翅飞向东南方，盘旋片刻又折回来，显然是在示意那个方向。

“它或许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颜雪凑近细看，“这地图的标记，倒像是古籍里提过的‘锁灵塔’，据说塔顶镇着上古灵力枢纽。”

阿烈把最后一块野果塞进嘴里：“管它什么塔，有红鸾带路总没错。再说了，咱们本来就没定去处，走一趟瞧瞧也好。”

三人顺着红鸾指引的方向前行。越往东南，山势越缓，渐渐现出人烟。路过小镇时，他们换了些干粮，从杂货铺老板口中得知，东南百里外确有一座古塔，只是常年被迷雾笼罩，当地人称作“迷魂塔”，从无人敢靠近。

“迷雾？”韩鹏想起蜃气，眉头微蹙。

“老板说那雾不伤人，就是进去的人总会绕回原地。”颜雪补充道，“倒像是某种天然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