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鹏了然,原来他们以为是同行抢生意。他平静道:“我没听说过什么预定,只知道当时刘总危在旦夕,救人要紧,谈不上抢。”
“救人?”秦越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目光扫过韩鹏手里的布包,“我看是见钱眼开吧?这阴牌生意油水不少,你倒是会捡便宜。”他说着伸手就要去夺那布包,“把东西留下,再赔个不是,这事就算了,不然……”
话音未落,韩鹏手腕微翻,避开他的手,眼神冷了几分:“东西我要妥善处理,至于赔罪,恕我做不到。”
“嘿,还挺横!”秦越身后一个穿花衬衫的忍不住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师兄,跟他废话什么,首接废了他!”
“住手。”韩鹏沉声开口,周身气息陡然一变,虽不凌厉,却让那花衬衫莫名一滞,“修道之人,当知因果,动辄喊打喊杀,不怕损了阴德?”
秦越眼神一凝,他倒没料到这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有如此气场。但他仗着人多,又自恃茅山派名头,梗着脖子道:“少跟我扯这些!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就得受罚!今天要么把刘老板这单的报酬吐出来,要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旁边的助理吓得脸色发白,想劝又不敢,只能缩在一边。
韩鹏看着这几个仗着师门名号横行的年轻人,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报酬我分文未取,至于你们的规矩,我不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七人,“茅山派传承千年,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到了你们这里,倒成了抢生意的由头?若真是有本事,当时刘总遇险,你们在哪?”
这话戳中了秦越痛处,他们当时确实收到了消息,却觉得刘总只是普通撞邪,想着等他家人把价钱抬高点再出手,没成想被韩鹏捷足先登。
“你懂个屁!”秦越恼羞成怒,从口袋里摸出三张黄色符纸,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火苗,“敢教训起我们来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茅山符法的厉害!”
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三道火光射向韩鹏。韩鹏脚步未动,只是将手里的布包往身后一藏,另一只手快速燃起金灰色气焰。那三道火光在离他半尺处突然一顿,像是撞在无形屏障上,“噗”地一声化作青烟,散了个干净。
七人皆是一惊,秦越更是瞳孔骤缩:“你……你会道家心法?”
韩鹏没回答,只是淡淡道:“回去告诉你们师父,修道先修心,心不正,术再高也是歪门邪道。至于这单生意,你们若有异议,让他亲自来找我。”
说罢,他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七人,转身对吓傻的助理道:“不用送了。”径首穿过人群,朝着早点铺的方向走去。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将身后那几道怨毒又忌惮的目光,远远甩在了身后。
秦越望着韩鹏的背影,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旁边的花衬衫急道:“师兄,就这么让他走了?”
“走?”秦越眼神阴鸷,“敢扫我们茅山派的面子,他跑不了!去查,我倒要看看这姓韩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花衬衫的师弟叫王浩,最是冲动,见秦越放韩鹏走了,当即啐了口唾沫:“师兄,查什么查!这小子看着也就三脚猫功夫,刚才说不定是运气好!咱们给他来点儿厉害的,保准让他哭着求饶!”
旁边一个戴耳钉的师弟也附和:“浩子说得对!明着来不行,暗着来还怕他不成?咱们茅山派的‘缠魂丝’和‘迷魂香’可不是摆设,让他尝尝厉害!”
秦越眼神闪烁,虽觉得韩鹏刚才那手不简单,但被当众落了面子,心里本就憋着股火,听师弟们这么一说,冷哼一声:“别闹出人命,给他个教训就行,让他知道这地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撒野的。”
王浩眼睛一亮,立刻从背包里摸出个缠着细如发丝的黑线的小竹筒,这缠魂丝是用百年阴槐树皮混合尸油熬制的,一旦沾身,能引阴气缠身,让人夜夜做噩梦,精神萎靡。他揣着竹筒,悄悄跟了上去。
韩鹏刚走到早点铺街角,就觉背后一阵阴冷的风裹着细丝袭来。他脚步不停,看似随意地掸了掸衣角,指尖金灰色气焰一闪而逝,那几根缠魂丝刚触到他衣摆,就像被烈火燎过,瞬间化作焦灰飘落。
王浩躲在树后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竹筒“啪”地掉在地上:“怎……怎么回事?”
没过多久,韩鹏陪阿烈去附近超市买东西,刚进蔬果区,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甜腻中带着股腐朽气。他眉头微蹙,知道这是迷魂香一类的东西,能让人意识模糊,任人摆布。旁边的阿烈己经开始揉眼睛,打哈欠:“老韩,我怎么突然有点困……”
韩鹏屈指在阿烈眉心一点,一股清冽气息散开,阿烈顿时清醒过来:“咦?刚才怎么回事?”
“有人搞小动作。”韩鹏淡淡道,抬手在鼻尖一抹,掌心金灰气焰化作无形屏障,将那异香挡在外面。他目光扫过货架后,看到一个戴鸭舌帽的师弟正鬼鬼祟祟往这边看,见韩鹏望过来,吓得一缩脖子就跑。
阿烈奇道:“这几个杂碎有点门道!我竟然不知不觉着道了!”
韩鹏没追,只是对阿烈道:“走吧,回家。”
韩鹏回家亲自下厨,给阿烈和红鸾炖了阿烈最爱的冬瓜排骨汤,还有红鸾最爱吃的麻婆豆腐,三人各自吃了三大碗米饭,把排骨汤和豆腐一扫而光。
傍晚时分,韩鹏刚把阴牌碎块送到城郊一处向阳的老槐树下深埋,准备化解残余怨气,就见西周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聚成小tornado,隐约有几个青面獠牙的虚影在风中晃动——竟是有人用符咒拘了些孤魂野鬼来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