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点头,嘴角难得地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邪不压正,总归是这个道理。”
三天后,三人在一家早点铺,喝着热豆浆,吃着刚出炉的油条,像是要把那晚的阴冷血腥都冲刷干净。
正要喝下最后一口豆浆,餐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韩鹏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刘总的助理打来的。
“韩先生,您现在方便吗?刘总恢复得差不多了,说无论如何都要当面谢谢您,不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助理的声音恭敬又恳切,“车己经在您家楼下等着了,您看……”
韩鹏看了眼阿烈,阿烈嚼着油条摆手:“去吧去吧,人家一番心意,再说说不定还能混顿好的。”
韩鹏无奈笑了笑说道:“我在楼下的早点铺!你们等我一下!”
医院的VIP病房宽敞明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暖意融融。五十多岁的刘总半靠在病床上,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太多,见韩鹏进来,立刻挣扎着想坐起来,被韩鹏快步上前按住。
“刘总,您躺着就好。”
“韩先生,大恩不言谢啊!”刘总眼眶有些发红,紧紧握住韩鹏的手,力道大得有些颤抖,“要不是您,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医生都说我是奇迹,只有我知道,是您救了我!”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床头柜上放着果篮和补品,看得出精心布置过。助理端来茶水,识趣地退了出去。
“您别这么说,也是您福大命大。”韩鹏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那天的事,过去了就好。”
“过不去,过不去啊!”刘总连连摇头,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我到现在都记得那种冰冷的感觉,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拽着我往下沉……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恐怕早就成了那邪物的点心。”他顿了顿,从床头柜拿起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韩鹏面前,“韩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务必收下。钱不多,但请您别嫌弃。”
韩鹏没有接,只是淡淡道:“刘总,我帮您,不是为了钱。您好好养病,以后多行善事,比什么都强。”
刘总愣了一下,看着韩鹏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把信封收了回去:“是我俗了。韩先生,您真是高人。”他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怪我,当初听人说泰国佛牌能增加运势,于是就托人找了一块。可没想到…哎!也是怪我贪心!”
韩鹏拿出佛牌的碎块,打开红布包给刘总看了一眼,刘总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吓得一哆嗦。
韩鹏把红布又给包上问道:“你知道这是阴牌吗?这里面是一只完整的女鬼!怨气很重。”
刘总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女……女鬼?我……我真不知道啊!那人只说这牌能助我生意兴隆,还说是什么高僧加持的,我哪里懂这些……”他说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里满是惊恐,仿佛那红布包里的碎块随时会化作厉鬼扑出来。
“高僧加持的正牌,自带祥和之气,哪会藏着这种东西。”韩鹏把红布包好,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阴牌是用枉死女子的骸骨和怨气炼制的,短期或许能带来些所谓的‘好运’,但代价是吸食主人的精气,最后把人拖入深渊。你这次大病,就是它快把你榨干了。”
刘总听得浑身发冷,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韩鹏按住。“您这是做什么?”
“我……我要把这东西烧了!不,扔了!埋了!”刘总声音发颤,眼神里又惊又怕,“太吓人了,这邪物,留着就是祸害!”
“己经碎了,怨气散了大半,掀不起风浪了。”韩鹏将红布包收进随身的袋子里,“我会找地方妥善处理,你不用怕。只是以后,别再信这些旁门左道了。”他顿了顿,看着刘总惊魂未定的样子,又道,“世间哪有不劳而获的好运?踏踏实实做事,多积德行善,比什么佛牌都管用。”
刘总连连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懊悔:“韩先生说得是,说得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全靠您,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等我好了,一定多做善事,资助那些有困难的人,就当是……赎罪了。”
韩鹏见他真心悔过,微微颔首:“这样最好。您安心养病吧,我先告辞了。”
刘总连忙让助理送韩鹏,临走时还再三叮嘱助理,一定要把韩先生送到地方。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有些刺眼,韩鹏抬头看了天上的太阳,对刘总的助理说:“叫你们刘总多晒太阳,损失的阳气就能补回来!多做善事,真正的善事!有灾区首接把物资送过去,别捐给什么什么会,善事做多了,运势自然会好!”
助理正点头应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从街角拐来,一前一后停在医院门口,引擎声低沉有力。前面是辆黑色宾利,后面跟着辆红色玛莎拉蒂,车门同时打开,下来七个穿着潮牌、发型张扬的年轻人,为首的染着银白色短发,手腕上戴着串看似普通却隐隐泛着光泽的桃木珠串,眼神扫过来时带着股桀骜的戾气。
“姓韩的保安?是不是叫韩鹏?”银发青年嗤笑一声,双手插在裤袋里走近,身后六人立刻呈扇形散开,把韩鹏围在中间,“听说刘老板这单生意,是你接手了?”
韩鹏皱眉,这几人身上有淡淡的符咒气息,却杂着几分浮躁的烟火气,根本不像是潜心修道之人。“又是你们?”
“茅山派,秦越。”银发青年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这刘老板早前托人联系的是我们师门,事我们都快干完了,你倒好,首接横插一脚,真当我们茅山派好欺负?”
旁边一个瘦高个跟着嚷嚷:“就是!这一带的生意向来是我们罩着,你哪来的野路子,敢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