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逗我玩儿了是吧?”他用本来环着她的双手在她的后腰挠起来,痒得她大笑不止,直求饶。挠人会传染吗?可她裴娜娜跟牟嘉树也不熟啊,他怎么也知道自己最怕这个……
“叫我的名字。”他停下来,一把将她抱得更近。
“你让我缓缓……”她抽出手擦擦眼角的泪,“牟嘉树,不许再这么闹……”
“语气不对。重来。”
“不许再闹?”
“你……刚才太轻了是吗?”他作势又要上手。
“不不不不不!!不要……”她话还没说完,牟嘉树趁她抬起头身子朝后仰想要挣脱他时,直直吻在她的颈上,而后沿着那美丽的曲线往上,吻过耳根,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放开,轻吻(为刚才的行为致歉,才怪),又顺着她的脸颊,精准地停在她温润的嘴唇……
“学长……”
“叫我的名字……”
“……”
“潇潇……嗯?”
“牟嘉树……”
他低吟一声……
如果时间就停在此刻,该有多好。他们之间就能一直这样,相安无事,没有裂痕。
可在海边发生的那个瞬间像个诅咒。
它像一条毒蛇,在欲望升起的那一刻便狞笑着朝她吐着鲜红的信子……
房间点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这里是牟嘉树的家,她和他,在他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他的吻激烈起来……对不起学长,让你久等了,学长……牟嘉树……他轻车熟路地拉开她连衣裙侧腰的拉链,温热的手掌探了进去,她一直很喜欢牵他的手,他手心的温度,总是刚刚好……李潇潇,集中,集中注意力,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过去,不要想以后,他在吻你,触碰你,在直白地告诉你他想要你……李潇潇,你也喜欢他,想要他,不是吗?
肌肤相触……学长,我快要撑不住了,替我赶走它,学长……求求你,让它放过我好吗?
可那带着诅咒的毒蛇却恶作剧般稳稳盘踞,她越想要他,它便愈加危险。
她的意志渐渐溃败,紧接着是身体的节节败退。
它钻进她的身体,从腹部开始,绕柱般在她的身体中盘旋而上,一面上升,一边将她的五脏六腑骨骼血肉紧紧捆绑,胃、肺、心脏……好疼,好疼……快要窒息了……她感到这股疼痛在狠狠啃噬她的理智,直到她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她痛苦地呻吟起来,顷刻间额头上已是豆大的汗,汗珠混着她的泪水,滚落在牟嘉树睡过的枕头上,也砸在他的心上……
“潇潇!潇潇!你怎么了?!”他惊慌地看着刚才还和他笑闹着的李潇潇,此刻面无血色,身体因痛苦而蜷缩起来。
“学长……对不起……我好……痛……”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刚才,没有想过去,也没有想以后,我谁都没想,什么都没想,为什么还会这样?
李潇潇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躺在不久前,一切都还很完美的地方——她有一个完美的男友,他们相互喜欢,他们想要和对方在一起,刚才为止,一切都还很完美。
她一向很信服牟嘉树的话,可今晚她却没有听他的——去医院。
医院要去的,但不是跟他。因为这件事情好像比她以为的要麻烦,她需要在他之前知道原因。
回到小城的第二天,她便去了S市。娜娜在那里等她,已经给她预约了最近日期的检查。
“从检查报告看,各项指标和影像检查这些都没问题,你的身体很健康。”戴着红色边框眼睛的医生看完检查报告,把它们递给李潇潇。
“那请问医生,我腹部的痉挛和疼痛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那样真实剧烈的疼痛,竟然发生在一副健康的身体吗?
“这个目前主要考虑心理因素,是否有过于紧张,焦虑的情绪,或者有过相关创伤等造成的障碍,就是我们所说的FSD,但因为你的这个情况持续的时间不长,目前还没法确诊,只是一个可能的猜测。一般说来,如果持续时间超过六个月,并且有显著疼痛的话,我们会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如果符合DSM-5或ICD-11的诊断标准,那么我们就能确诊,进行治疗。”
“如果……确诊的话,怎么治呢?”娜娜担心地问道。
“如果确诊的话,目前可以通过药物治疗或用激素替代疗法,当然,还可以通过心理干预来……”
医生后面又讲了好多,但李潇潇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六个月,显著疼痛,心理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