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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人是有极限的我不做人了（第1页）

幻觉？梦境？某种地狱巫师操控的戈蒂亚黑魔法？

无数的问号萦绕在敌教宗的心头，在接受别西卜的赐福之后，教宗早已从人扭曲成丑陋的怪物，他的脸上长满如同葡萄般拥挤的复眼。

能够看透一切虚妄的复眼。。。

敌教宗站在坩埚前，冷汗顺着额角滑落。那庞然巨物并未开口，可他分明听见了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颅骨内震荡的低语，如同亿万只蝇虫啃噬脑髓时发出的??声。

“你……失败了。”

三个字，像铁锤砸进心脏。敌教宗双膝一软，跪倒在菌毯之上。他的法袍下摆早已被黏腻的孢子浸透，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脓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渗液。这不是诅咒，是环境本身就在吞噬他。

“七百年。”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某种诡异的慈爱，“我给了你七百年时间，将法兰西变成我的花园。可你做了什么？你让一个凡人用火把烧掉了我的教堂。”

敌教宗张口欲辩，却只吐出一团蠕动的蛆虫。

远处，李斯顿缓缓走出火场残骸。他的脚下踩碎了几枚尚未完全碳化的虫卵，每一步都伴随着细微的爆裂声。阿维尼收起羽翼，瓦尔基娅之矛横于臂前，目光扫过这片瘟疫丛林??这里没有天空，只有层层叠叠的肉膜与脉动血管构成的穹顶，偶尔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其后旋转的星图碎片。

“战锤世界的坐标已经锚定。”阿维尼低声说，“系统提示：完成‘净化黑圣杯’任务，获得积分三万两千点。解锁新权限??灵魂转生协议（初级）。”

李斯顿没有回应。他的视线落在那口巨锅上。锅中翻滚的并非汤水，而是无数挣扎的人形轮廓，他们在沸腾的脓液中伸出手，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有些面孔他还记得??是之前被长矛击杀的传教士。他们的灵魂本该消失，可现在却被囚禁于此，成为滋养邪神的养料。

“原来如此。”李斯顿喃喃，“你们不是不能抓魂，而是……舍不得放。”

话音未落，整个丛林骤然震颤。那些游荡的犄角生物齐刷刷转向他们，复眼里泛起猩红光芒。地面开始隆起，菌丝如触手般缠绕而来，试图将入侵者拖入地底。

阿维尼冷笑一声，羽翼再度展开，神圣光辉如刀锋扫过四周。白光所及之处，菌毯焦黑剥落，孢子云雾蒸发殆尽。但那光辉刚触及巨锅边缘，便如雪遇沸油，瞬间消融。

“别白费力气了。”别西卜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重新掌控董翔雪的身体，正倚着一根断裂的石柱，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这里是纳垢领域最深处，连天堂之火也只能烧五分钟。”

“那你来干什么？”李斯顿冷冷问。

“来看戏啊。”别西卜摊手，“顺便提醒你一句??你刚才杀的那些人，每一个都是‘信仰容器’。他们的死，会让现实世界的信仰网络出现裂缝。而裂缝……总会引来不该存在的东西。”

仿佛应证他的话，空中某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声响。一道漆黑裂隙凭空浮现，从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那只手没有血肉，仅由森森白骨构成，指尖却缠绕着金色锁链，锁链另一端连接着遥远天际的一座水晶王座。

“天使来了。”别西卜轻笑，“而且还是个认真的。”

李斯顿握紧朗基努斯之枪，枪尖微颤。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天国终于察觉到了异常的灵魂流失。以往信徒死后要么升天要么堕狱，如今却凭空消失，这等同于对两大势力的同时挑衅。

“我们得离开。”阿维尼急声道，“一旦天使降临，他们会封锁亚空间通道！”

“来不及了。”别西卜摇头，“你以为为什么我会被派来？因为上面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当有人能真正执行‘万劫不复’的裁决时，秩序与混沌都会坐不住。”

那道裂隙越扩越大，又一名天使踏步而出。她全身笼罩在银白色铠甲之中，面罩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紫色眼眸。她手中持有一面镜子，镜面不断扭曲变幻，映照出万千世界的不同景象。

“异端。”她的声音如同冰晶碰撞，“你扰乱生死轮回，僭越神权。即刻起，你被列为‘净罪序列第一号’目标。”

李斯顿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杀了我？可你们也知道，死亡对我而言只是开始。”

“不。”女天使缓缓举起镜子，“我们将剥夺你的存在权。把你从所有时间线、所有可能性中彻底抹除。让你从未出生，也未曾思考。”

空气凝固了一瞬。

随即，李斯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猩红：“那就试试看。”

他猛然将朗基努斯之枪插入地面。刹那间，八道符文自枪身爆发，化作环形阵列向四面扩散。每一道符文都刻写着不同的名字??该隐、犹大、巴别塔建造者、焚书儒生、弑父者、叛教徒、食婴魔、背誓者。

“这是我收集的‘原罪印记’。”李斯顿低吼，“每一个都是被世界唾弃的灵魂！现在，我以他们的名义宣告??我不接受赦免！我不祈求救赎！我要的不是宽恕，而是审判的权利！”

大地轰鸣，虚空崩裂。八道灵魂虚影自符文中升起，环绕在他周身。他们的形态残缺不堪，有的只剩骨架，有的化为灰烬，但每一双眼睛都燃烧着不甘与愤怒。

女天使脸色微变：“不可能……这些灵魂早该湮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