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这软甲明明贴身裹在腐朽的血尸身上不知多少年,此刻剥离下来,竟不染半点污血秽物,表面光滑冰凉,触手柔韧异常。
只有那挥之不去的阴寒尸气,证明著它曾是陪葬之物。
卫凌风掂量著这件战利品,对著地上血尸感慨道:“大將军,您生前估计也杀人如麻,死后还化成这鬼玩意儿害人,这软甲留下来救一个人都算是您的造化,不用谢谢我啦。”
將尸体迅速带出洞口,在附近收集枯枝败叶將尸体焚化。
这可不是什么盗墓毁尸,这是完完全全的为民除害!
熊熊火光將山坡映照得一片通红,就在卫凌风准备招呼小蛮离开时。
嗖!嗖!嗖!
十几道身影从四周的密林山石后疾掠而出,虽然都化妆了,但多少都有些苗疆底色,十几道身影瞬间將他和身后的小蛮团团围住!
为首一名中年男子,颧骨高耸,眼神阴如鹰隼,腰间掛著数个鼓囊囊的皮囊,里面似平有活物在蠕动。
他正举著一个类似罗盘的黑色虫巢,巢中一只通体金黄的甲虫正焦躁地振翅,触鬚直指脸色煞白的小蛮!
“圣蛊大人!”
那为首的苗疆男子无视了卫凌风,目光灼灼地盯著小蛮:“请跟我们回去!”
记忆缺失的小蛮整个身子都缩到了卫凌风背后,小手死死抓著他背后的衣服,拼命摇头:“不。。。我不认得你们!我不去!”
卫凌风將小蛮完全护在身后,自光扫过那领头的苗疆男子:“喂喂喂!大活人站这儿呢,要带我家妹妹走,是不是该问问她小锅锅”答不答应?”
那苗疆男子这才瞥向卫凌风:“蛊毒派內部事宜,不容外人置喙!识相的,速速將圣蛊大人交出来,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蛊毒派內部事宜?”卫凌风挑眉,试图套出更多信息:“小蛮是你们的圣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要抓她回去?总得给个说法吧?”
“閒杂人等,无须知晓!”
“哦?那就是没得商量咯?”卫凌风缓缓抽出那柄饮血后杀气更盛的血红短刀:“江湖规矩,单挑啊!”
“动手!”那苗疆男子厉声喝道。
“是!”他身后手持刀剑的苗疆人齐齐围拢上来。
“那个男的呢?”
“命令只说带回圣蛊。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眼看眾人围拢,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卫凌风轻笑一声安慰道:“看来咱们的大肉包子得再等等了。”
他手腕一振,血煞短刀嗡鸣震颤,一道妖异的血色刀弧瞬间斩出,迎向最先扑来的数名杀手!
同时,小蛮將小巧的骨笛放在唇边,吹奏出急促而诡异的音调。
隨著笛音扩散,四周的草丛、石缝中猛地发出“沙沙”“嘶嘶”的密集声响!
地面仿佛活了过来,密密麻麻的黑色毒蝎、狰狞的蜈蚣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
一时间,山坡上刀光剑影,蛊虫飞舞,毒物嘶鸣,杀气冲天!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卫凌风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似乎有人在自己背后拔剑,当即护著小蛮豁然转身!
咻!咻!咻!
数道凌厉无匹的剑气,毫无徵兆地从眾人背后的山坡上激射而来!
其速之快,其势之准,令人头皮发麻。
只听一阵“鐺啷哪”的脆响,冲在最前面的几名苗疆汉子只觉得手腕剧震,虎口瞬间迸裂,手中淬毒的长剑,竟被那飞来的剑气精准地击中刃身,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脱手而飞,远远地钉在了地上或树干上,兀自嗡嗡震颤!
“哎哟喂!”“搞哪样?!”惊呼痛叫声此起彼伏。
眾人骇然扭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不知何时静静地立著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