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二十七八,穿著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素袍,一头如瀑的灰色长髮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拂过苍白的脸颊。
她身形高挑,即便那宽大的粗布袍子,也难以完全遮掩其下令人喷血的惊人曲线,前后都延展出浑圆饱满的弧线,构成一副足以让任何男子侧目的傲人身段。
一张清丽绝伦的脸上,却带著一种近乎茫然的空洞。
肌肤是久不见阳光的冷白,眉眼精致如画,但那双眼眸却仿佛蒙著一层薄雾,不见一丝波澜。
右手虚抬作剑指状,腰间只掛著一个光禿禿的陈旧木质剑鞘,里面空空如也。
她站在那里,带著点懵懂又生无可恋的意味,茫然地看著眼前这场纷爭。
那感觉——活脱脱一个刚遭了天大打击走出家门,却正巧撞见街头斗殴的绝美少妇。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苗疆杀手们惊疑不定,领头的一个疤脸汉子捂著流血的手腕,沉声喝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这是我们与他的私怨,莫要多管閒事!”
他们本能地將这突然出现的高手当成了卫凌风的援兵。
那灰发女子仿佛没听见警告,或者听见了也全然不在意。
她只是微微侧过头,自光扫过地上散落的兵器,又看了看围在卫凌风周围的苗疆眾人,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
她抬起那虚指剑诀的右手,指尖隨意地凌空一点。
咻!咻!
又是两道凝练如针的剑气破空!
两个试图偷偷捡起地上宝剑的杀手直接被剑气割破手腕。
確认围攻的杀手中没有持剑,她才颇为不爽道:“持剑围殴,以眾凌寡,这是对剑的侮辱!”
她的声音很好听却毫无温度。
几名明显是头目的苗疆高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
对方甚至没出剑,仅凭指发剑气,就如此精准迅捷地击落了大多数人的武器!(用刀的没事)
这份功力,远非他们能敌,再看看此地已远离苗疆势力范围——
“先撤!”
疤脸汉子当机立断,低吼一声。
苗疆杀手如同退潮般迅速后撤,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处,甚至连地上的兵器都顾不上捡了,来得快,去得更快。
危机骤然解除,卫凌风紧绷的神经稍稍鬆弛,他鬆开护著小蛮的手,朝山坡上的灰发女子郑重地拱手施礼:“多谢姑娘仗义出手,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姑娘——”
他本想询问对方名讳,客气话才说到一半一嗤啦!
一道刺骨的寒意几乎是贴著他的鬢角掠过!
一缕被割断的黑髮缓缓飘落在地。
卫凌风瞬间汗毛倒竖,猛地抬头,只见那灰发女子不知何时已向前走了几步,离得更近了些。
那张清丽脸庞上,终於有了些许礼貌笑意:“我並没有要救你,我是要你给我证剑。”
证剑?!
隨著这女子走近,卫凌风骇然发现,她周身仿佛笼罩著一层无形气场。
地上柔软的青草在她步履所及之处,无声地断成两截:几朵野的瓣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切割,打著旋儿飘落。
那並非刻意散发的杀气,更像是她不知为何状態失控剑气不断外溢导致的。
卫凌风心说这位才是真正的煞星啊!
刚才那群苗疆杀手加在一起,也没有这女人的压迫感重!
卫凌风心中念头急转,下意识地微微侧头,对紧贴著自己的小蛮低声急问:“小蛮,她身上的顏色情绪是好是坏?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