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她心念一动,那密密麻麻的虫群瞬间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彻底淹没刀疤脸的头部!
“饶命!饶命啊圣蛊大人!”刀疤脸亡魂皆冒,涕泪横流,所有的凶悍荡然无存:“她真的被天刑司抓走了!我们就是想在这儿等你自投罗网!若有半句虚言,让我被万蛊噬心而死!!”
感受到刀疤脸灵魂深处那如同烂泥般的恐惧和不似作偽的绝望,小蛮眼中的杀意才缓缓褪去。
她嫌恶地鬆开手,刀疤脸“咚”一声又摔回地上,惊魂未定地看著那些爬开的蛊虫,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呼————”小蛮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卫凌风:“小锅锅,我妹妹在雾州天刑司!我们得快去救她!”
卫凌风却眉头紧锁,他没有立刻回答小蛮,而是再次將刚刚爬起来的刀疤脸揪了起来:“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在雾州天刑司手上吃了瘪,她妹妹被抓的消息,除了你们的人,还有谁知道?”
刀疤脸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小蛮,不敢有任何隱瞒:“当时是靠近分舵的地方,巡逻队伍不少,衝突动静那么大,其他在雾州的苗疆部落肯定也都知道了,他们就在天刑司外面等著你自投罗网,我们人手不够了所以没有过去,只能在这里等著,不过天刑司的人,应该是不认识圣蛊大人的妹妹。”
卫凌风鬆开手,转向一脸焦灼的小蛮:“这样的话就危险了,天刑司进去还行,想救人的话就不那么方便了,而且你还不能在那里大开杀戒,否则也给你们苗疆带去麻烦。
更关键的是,很多人都知道你妹妹被关押在了天刑司,他们也肯定知道你会去救人的,也许都在天刑司附近守株待兔呢。”
救妹心切的她忽略了太多危险,急得眼圈发红:“那————那怎么办?”
卫凌风想了想分析道:“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刚刚说天刑司的人不认识你妹妹,这样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换一种方法救人,不过得让这几个杀手朋友乖乖听话。”
凌晨,雾州天刑司衙门笼罩在湿冷的雾气里。
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门前的沉寂。
只见一名男子跟蹌而来,脸上涂抹著靛蓝与赭石色的苗疆彩绘,几乎盖住了原本俊朗的轮廓,正狼狈地推搡著几名双手被反剪同样身著苗人服饰的汉子。
这几名“俘虏杀手”个个神情萎靡,额角带伤。
“什么人?站住!”
门口两名值守的影卫猛地拔刀,厉声喝问。
“快!快稟报总旗大人!”
那“苗疆男子”声音透著焦急:“有生死攸关的要事!抓到了————这几个鬼鬼祟祟的杂碎!我有要事要稟报总旗大人,耽搁了怕整条街整座城都要遭殃!”
他用力將其中一个俘虏朝前一搡。
影卫们看清那几个俘虏的面容,微微一惊—一竟是之前围剿中侥倖逃脱的几个苗疆部落杀手!
为首一人转身疾步冲入门楼通报。
不多时,卫凌风被引入天刑司正厅。
厅內陈设简陋,点著驱虫的艾草,一个中年汉子踞坐在主位上,身形异常壮硕,几乎將整张太师椅填满。
他身著天刑司的靛蓝劲装,露出的古铜色胸膛上纹著一条狰狞的靛青色蜈蚣,从肩胛一直爬到肋下。
此人正是雾州天刑司总旗,熊然。
熊然上下打量著卫凌风这身半真半假的苗疆打扮和他身后的俘虏,声如闷雷##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这几个苗崽子又是怎么回事?”
卫凌风抱拳行礼:“属下贾明,乃是离阳城天刑司影卫,奉密令潜入雾州办差。途经城西,撞见这几个苗崽子鬼鬼祟祟行事诡异,便设计拿下。听闻他们早前与大人交过手,特地送来!”
“贾明?腰牌何在?验明正身。”
卫凌风连忙低头在身上一阵摸索,动作夸张得眉头皱起:“欸?腰牌————哦!想起来了!下午混进祈山会看热闹时换了这身皮,落在客栈了!该死!但是熊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紧急稟报!”
“讲!”
“敢问大人,昨日傍晚是否在城门外,擒获了一名大约十几岁的苗疆小姑娘?”
熊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確有此事!那小丫头片子嘴硬得很,问她来歷为何深夜出现在荒林,一概不答,装哑巴!只当是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肉票,暂且关在地牢了。怎么?你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