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夕慢他几步,此刻还留在屋中。
闻言耸了耸肩,随手扔给冰如一褐色皮囊,随即利落地转身跟上去。
发尾随动作扬起,和那飘扬的红丝带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
冰如本能地将那囊袋接到怀中,她打开塞子一闻,
酒香醇厚,溢满鼻腔。
钟廷璋慢了些脚步等人追到他身边,斜眼瞧人一眼:“一个罪犯,还特意给她吃酒,你倒是菩萨心肠。”
夏怀夕嘁了一句,心道毕竟我之后还要麻烦人家跟你牵红线的好吧!我完成任务的大业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当然要提前贿赂一下。
说时两人行至院中前堂,夏怀夕打量一番这宅院,疑惑道:“这也不是衡王府上,你买下的宅邸吗?”
“这是谢家的宅院,后来外祖父赠予了祖母跟了旁姓,抄封谢家家产时便把这院子遗漏了。”
“……”
一句话轻飘飘出口,却惊得夏怀夕一个噎挺。
原来谢家还获罪被抄过家,所以钟廷璋被送出京城也和此事有关?这些类似剧情背景的详细介绍在预告里都没有显示,夏怀夕到现在还一无所知。
但现在开口问这些揭人家伤疤的事情是不是也太不礼貌了?夏怀夕暗自腹诽。
没想到钟廷璋倒是主动将话口又引起:“你方才在那院中想问什么?”
“啊?哦…哦,我想问,殿下是否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从她来到此处好像接触到的很多信息都和十年前有关,皇帝在十年前改元,钟廷璋在十年前被逐出京城,十年前因为一场意外自己重病而母亲离世。这些接连发生的事情究竟是独立存在的巧合还是……
牵一发而动全身?
故事往往是串联起的整体,夏怀夕冥冥之中感觉到十年前的种种应该都被一张大网联结着。
钟廷璋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问到:
“你可知‘文和’是哪两个字?”
说时他将茶水倒在石桌上一汪,用食指沾了些水渍提笔一字一画将这两个字写下来。
“文,是文武双全的文。”
“和,是以和为贵的和。”
“唯有‘文’,才能‘和’。”
夏怀夕瞧着他的指尖轻点了一下在石板之上阴晕出痕迹的两个字。
“你的意思是——圣……”
话才出口,钟廷璋却突然出手将整壶茶泼倒在桌上,水渍滴滴答答顺着圆桌的边缘迸溅在地。
下一秒便听有佩剑在甲胄之上碰撞出的清脆声响。
“何事?”钟廷璋不缓不急将茶具归位。
“殿下今日是否留宿宅内?”
“不了。”他看下属的眼神又犹疑地看向身侧,补充道,“她也不住此处,不必安排。”
“是,属下已安排好夜值人员,确保府中今日无恙。”兵丁躬身行礼,倒退三步转身而去。
“给殿下打工,连住处都不给安排的吗?”夏怀夕在一旁玩味道。
钟廷璋闻言眉梢一挑:“你不回府中住,是想住这里,还是想住衡王府上?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