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监狱内部熟悉的五人制比赛,绘心甚八却煞费苦心:把不同地区青训的球员们严格分开,确保他们不在同一队内。想也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让孩子们把海外习得的新本事都搬回日本来,叫他们的国家队队友瞧好了。
训练基地被划分出的场地就是一座微缩的罗马斗兽场。而绘心甚八的脸像什么木马程序入侵系统那样闪现在屏幕上:“才能的原石们,欢迎回家……我为你们这群归家的游子准备了甜蜜的礼物。”
“糖果吗?”蜂乐问。
“我觉得没什么好事。”玲王抱臂,冷眼旁观。
把一群信奉利己主义的人凑齐实属不易,更何况还有不少人因为在俱乐部出现伤病而没能被征召。绘心甚八可不是会带着风尘仆仆的孩子们开派对的那种家长,蓝色监狱也不是什么温暖亲切的地方。
这甜蜜的、残酷的家。
“锵锵锵,5v5对抗。使用小型球门,不设专职门将。进球即得分,无越位规则。比赛时长二十分钟,中间无休息。唯一的目标:赢,用你们的一切手段去赢。数据会记录下一切。”绘心甚八一口气说完,就消失在屏幕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因为缺氧而晕倒。
助教按照绘心的指示将他们分组,玲王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友:洁世一,士道龙圣,雪宫剑优,二子一挥。还算不错,疯子的含量并不过分高,玲王想,要把比赛控制在应有的节奏里。
队里没有和自己同在英格兰的家伙,凪和千切也被分到了其他组,玲王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今天的对手:糸师凛,国神炼介,千切豹马,黑名兰世,剑城斩铁。
果然,同样是按照不同的青训地区划分,一定程度上确保了队内的多样性。玲王微微笑,绘心那家伙的小把戏已经被自己看穿了。下一秒洁世一拍了拍雪宫的肩膀,同他小声嘀咕:“我发现绘心这个分组很有深意啊……”
很好,玲王没有加入对话,自顾自地绑头发。队里的聪明人多一点是好事。千切隔得老远冲他做鬼脸,叫他等下尽全力,玲王同样用鬼脸予以回应。
洁世一主动给大家分发分组背心,用黑色和白色以示区分,他们队是黑色。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如此自然地揽过了队长的职责。他简短地拍手召集:“听着大家,我们优势在于前场多点开花。士道,雪宫会尽量把球送到最危险的位置。玲王,二子,组织和衔接就交给你们了。”
“喂,凭什么听你指挥?”士道龙圣不满地哼了一声,而眼神里亢奋的光芒表明他并不在乎谁指挥,只在乎球最后是不是到他脚下完成射门。
“为什么叫我做那个。”玲王不置可否,把洁当空气,坏笑着从身后搂着二子的脖子,“二子,你绝对长高了吧?”
“……玲王,我看过你在联赛中的表现。”洁世一没有被玲王无视的态度激怒,观察对方的眼睛反而更加专注,“你在由守转攻时的决策速度比在蓝色监狱时更快了。你聪明,球商高,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哈!”士道龙圣在一旁发出短促的嘲笑,“瞧他在讨好你呢,紫色冲天炮。”
御影玲王的话被咽下去了,冷哼一声和洁世一碰拳,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提议,心里不由得犯嘀咕:可恶,这家伙看的是哪一场啊?!
二子一挥趁机轻轻挣开玲王的手臂,理了理刘海补了一句:“玲王你重了,手臂很沉。现在可以扛着三个人射门了吗?”
“那要让他们放马过来了。”玲王吐舌。
“好啦,好了。”雪宫出来打圆场,比赛还没有开始,他不想他们的小家过快地解体,“他的分配是目前最合理的。士道,你想进球,就需要有人把防守扯开,我能做到。玲王和二子不用操心,把他们撒在球场上他们都会自己找到位置的。”
“说得好像我是磁铁人一样。”二子说。
另一队的氛围则更显冷硬。糸师凛没组织任何战术讨论,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扫过自己的队友,最后落在对面的洁世一身上,战意不言自明。千切豹马活动着脚踝,对凛的态度不以为意,他只关心如何利用这片狭小的空间发挥自己的速度。
国神依旧沉默,看来德国人也没能治好他的自闭症。黑名兰世仍然热衷复读,如此算是把国神的那一份话也代劳说了出来。斩铁把背心穿反了。
比赛在高速而破碎的节奏中开始,这正如绘心甚八所料。好不了的,这种五个人五种想法的队伍好不了的。两边都是如此。
黑队首次进攻,洁世一试图与玲王进行撞墙配合,但玲王的传球线路瞬间被嗅觉敏锐的黑名兰世判断并拦截。黑名与他擦肩而过,不忘了补一句:“玲王……没有变,没有变。”
与此同时白队立刻发动反击,黑名将球交给千切,绯红的身影瞬间启动,试图生吃防守的二子一挥!二子沉稳地后退,没有轻易出脚,用身体卡住内切线路迫使千切减速。
就在这时玲王已经回防到位,与二子形成夹击,干净利落地将球断下。
“反应很快。”二子简短地说了一句。
玲王没有回应,他拿到球后,士道和洁世一已经在不同方向伸手要求。他看到了士道那边有更大的空当,但同时也注意到雪宫剑优正悄然向禁区另一侧移动,牵扯了国神炼介的防守注意力。
电光火石间,玲王选择了将球传给跑位更聪明且能联系起更多进攻可能的洁世一。
“浪费我这一球的话,以后就别硬着头皮装队长了,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