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没要到球的士道不满咂嘴,但还是立刻前插。
洁世一接球后,面对糸师凛的压迫无法硬抗,选择将球分给了边路前插的雪宫。雪宫假射真扣,晃开角度,小角度打门——被如同铁塔般守在门前的剑城斩铁用身体挡出!
攻防转换快得令人窒息。
“我的问题!”洁世一抬手招呼大家回撤,雪宫说应该是自己的问题才对。不知道大家都吃错什么药了,玲王想,一个个这么礼貌。已经开场五分钟了,如果是以前早就开始进入互相辱骂的阶段。
接下来的几分钟,场面陷入僵持。玲王在中场扮演着枢纽的角色。他不断观察,试图梳理进攻。他发现洁世一和士道龙圣的跑位时常重叠,两人都在追逐最危险的区域,反而互相制约。
而二子一挥虽然防守稳健,长传精准,但在五人制的小场里,他的移动速度稍显吃亏,容易被千切和黑名针对。
“绘心甚八出了蓝色监狱还敢这么排兵布阵,就该下课了。”玲王擦汗。
“不对,不对……大家太散了,每个人的球风都变了很多,绘心还要强行把我们捏在一起!”洁世一已经完全不笑了,神情专注。
“真不错。”玲王打了个响指,“至少在比赛结束前看出来了绘心的意图啊,队长。”
“……在英国除了冷笑话还学到了什么其他的吗?倒是给我们看看啊。”
十三分钟,玲王试图给前插的士道送出直塞,球却被预判准确的糸师凛半路截胡。凛断球后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一脚出球找到千切,千切利用绝对速度甩开二子,下底传中。中路跟进的国神炼介力压匆忙回防的雪宫,一记强有力的头槌,皮球狠狠砸在横梁上弹出!
黑队逃过一劫,白队气氛热烈。千切和国神时隔许久再次连线,心情大好:“不错嘛大中锋,现在有头球了?什么时候的事!”
“防守!看好自己的人!”洁世一难得地提高了音量。
士道冲着玲王吼道:“混蛋,那种软绵绵的传球怎么可能传得过来!”
玲王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反驳的冲动,他知道问题所在——在阿森纳,队友们的跑位和意图是可预测的,是建立在战术纪律之上的。但在这里的每个天才儿童都在执行自己脑海中的最优解。这个该死的不可预测的个人主义!
必须改变。有常态必有变态,玲王叹气,而他的国家队队友们显然属于变态。
当玲王再次在后场接到二子的传球时,不再立刻向前传递。他控住球,吸引了黑名和千切两人的上抢。就在合围即将形成的瞬间,他用一记看似轻巧的贴地直传,将球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送了出去!
皮球被给到了拉边接应,暂时被放空的雪宫剑优脚下。
这一次雪宫获得了充足的调整时间,他稍作观察,看到士道已经像恐龙一样喷着火冲入禁区,吸引了国神和剑城的主要防守。雪宫看了一眼举手的洁,拒绝传中,出其不意地一脚兜射,皮球划出弧线,绕过防守队员直奔远角!
“砰!”球再次击中门柱!但这次是外侧,弹出了底线。
“就差一点!”雪宫抱头惋惜。
“喂,御影玲王……”洁世一始终沉默,此刻突然开口,场边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那双蓝眼睛在阴影中显得充满压迫感,“你倒是传球给我啊。”
“因为第一球绝对是我打进的。”洁说。
左侧的士道龙圣像一堵滚烫的墙那样靠了过来,他微微歪着头,捕食者亢奋的眼神紧锁着玲王。这人显然没耐心好好擦汗,任由汗水沿着他的下颌和脖颈肆意流淌。
士道用手指重重地点了点玲王的胸口,又反手指了指自己,咧嘴笑了笑:“记住了,下次,把球喂到我嘴里。”
“啊?!足球砸在嘴上很痛的。”斩铁推了推眼镜,“你的牙齿恐怕也会因此脱落。”
虽然刚才那一球没进,但这次进攻完全是由玲王策动,利用个人持球吸引防守,为队友创造了绝佳的起脚机会。队伍的进攻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而御影玲王也心情大好:在俱乐部玩久了兄友弟恭的家庭式团队协作,偶尔返祖回去原始社会茹毛饮血相互啃食也不错。
尽管做捂着耳朵点火的炮手令他振奋,但是任性地坐在牌桌上发牌更合御影玲王心意。
蓝色监狱也有家的感觉?
我们残酷的、甜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