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没对她发火,让她安心待在家里,急急叫了村民进山去找人。
而路姜压根没当回事,还去邻居家找人玩。山林里她独自玩闹的次数多了,身上有手机,不觉得会出现什么意外。
只是后来母亲来电,狠狠将她训斥一顿。路姜愈发委屈,又开始生闷气,憋着火自己也进山找人。
随从之被她发现时,是在一个坑洞底下。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也许是捕猎。
反正她从上面往下看,对方蹲坐在坑底,双腿曲起,头枕在自己膝上,依然是垂着眸子。鬼知道他在看哪,地上有那么多蚂蚁给他看吗?
路姜一路找来,如今却见他这么安逸。她怒从中来,居高临下没好气道:“你干嘛不接电话。”
随从之闻声抬头,翡翠一样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
臭、哑、巴。
路姜一字一顿地冲他比口型。
随从之不为所动。分明是仰视她,路姜却能感觉到他的挑衅。
路姜冷道:“你故意的。”她踢了一脚坑口的土,把那些泥土撒到他头上,“你故意的,是不是?”
随从之保持沉默。
随从之真的是个哑巴。从搬到她家,一直到现在,开口跟她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他唯一用来表达情绪的词是,发音并不纯正的“路姜”。
路姜拿出手机给奶奶打电话,随从之毫无动静。
面对这样一个不言不语瓷娃娃,再大的怒火发出来也不过是打在棉花上。路姜索性歇了力气,直接在坑边坐下来玩手机游戏。
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路姜置若罔闻。
反正所有破事都可以解读为随从之有病。
山里阴晴不定,不多时就开始下雨。
她俩一个人在坑外,一个人在坑里。
在这种诡异凝滞的氛围里,却共享了同一片雨。
湿漉漉的雨滴翻起大地的泥土香,混杂着林间的草木味送到她的鼻间。
原来她闻到的木质香……是这个味道。
睫羽扑闪,路姜从梦中醒来。
还是那个隔绝室,她躺在床上,秦研坐在她旁边椅子上守着她。见她醒了,收了手机:“有什么不适吗?”
路姜撑起身子摇头,“我怎么晕过去了?”
“正常,信息素浓度过高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路姜见她有欲言又止的意思,主动问道:“测试结果是什么?”
秦研尽可能平铺直叙的道:“你的腺体二次发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