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村的午后天色明朗,滕九皋刚带着刘树下从镇上回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
“你还是觉得绳镖顺手?”,滕九皋单手背在身后,慢悠悠问。
“嗯,剑太硬,俺使着不自在,绳镖还能缠人,还便宜。”,刘树下晃了晃手里新买的武器,喜滋滋的。
“那就多练练,别甩到自己。”,滕九皋笑着点点头。
话音刚落,一辆马车忽然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干土。
马车通体描金,轮上纹着仙鹤纹,窗帘都用的是锦缎。刘树下眼睛都直了。
“哇!!!真豪华!滕公子,恁家的马车是不是也长这样?”
滕九皋没急着回答,眯着眼看了一会那马车的轮纹,眉头微微一挑。
“是不是,比这还好?”
“这好像就是我家的···”,滕九皋道。
刘树下一愣:“啊?”
果然,前方那马车猛地停下,一位身着鹅黄色皮草,头插一串珍珠饰品的女人翻身下车,目光一扫,锁定了滕九皋,瞬间大喜:“阿淇!娘来接你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挥袖一拽,拽得滕九皋身子一歪:“必须跟娘回家过年去!”
这时,沈棠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刘树下,微微眯眼打量。
“这位是……?”,她问。
滕九皋立刻上前,脸上写满了我骄傲三个字,拍了拍刘树下的肩膀:
“我朋友,刘树下,绳镖大拿!一天内上手,三天内熟练掌握!现在,直接能拿绳镖除魔!而我,就是她的师父!”
沈棠挑眉,打量得更细致了些:“幸会。你是哪儿的人啊?”
“滕……滕夫人好,俺就是能干村的。”,刘树下略有些拘谨,站得笔直。
沈棠一怔。
她忽然想起滕九皋曾经说过的一句:“因为他们也应该有机会,有路可走,有人可救,有事可做。”
又想起滕伯礼当时的回应:“那些偏远山区若真有天资极高之人,早晚会被宗门发掘进去,还轮得到你瞎操这份心?!”
看着眼前利索收起绳镖的小姑娘,沈棠第一次觉得一个毛孩子说的话有理。
“挺好”,她道。
紧接着,她便把滕九皋和刘树下带上了车。
“拜见滕宗主!”,一上车,刘树下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位气场深沉的冷峻中年男子,连忙行礼。
车内,滕伯礼面色惨白,强撑着坐姿,一听有人说话,顿时如惊弓之鸟般一抖,慌忙端正坐好,嘴里含糊不清地回了句:“嗯。”
“我爹晕车。坐进去就晕。”,滕九皋小声解释。
接着,几人颠蹦着回了村,滕九皋也在不情不愿下被父母连拉带扯扔回了家。
回家路上,沈棠道:“阿淇,那小姑娘,我刚才看她在空地上练功。天赋不错。”
“那当然!,”滕九皋立刻挺胸,“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天赋异禀,不修行真是浪费!我教她绳镖都不用重复两遍!”
沈棠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她一脚踢醒了半睡半晕的滕伯礼:“我要收徒。”
“嗯?”,滕伯礼恍恍惚惚睁眼。
“收关门弟子,教软兵器,用我娘家的祖传功夫,这武艺不能断!”
“……啊,娘家武艺,不能断……”,滕伯礼努力理清方向,最终嘟囔着点了点头,“没问题,可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