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心情极差,领先一步走在前面,怒气冲冲地将石梯跺得回音不绝。
白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边走边观赏着两侧墙壁上的诗句,见到有意思的便小声念出来。
“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谁知刚念完这几句,青龙便气呼呼地瞪过来,那目光含怒带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白束被瞪得莫名其妙,不解问:“怎么了?”
青龙有苦说不出,只能重重“哼”出一肚子浊气,埋头走路不再说话。
又过了一阵,随着石梯渐高,潭水也逐渐退去,再往上几步,便见甬道尽头半掩着一道黄灿灿的鎏金大门。
门内正轻声软语。
“鹏鸟哥哥,刚才那件你不喜欢吗?那这件呢!这件可是荨儿最喜欢的样式,你睁眼看看嘛!”
听见这般声响,青龙更是烦躁,一道金光过去,鎏金大门便被砸了个稀碎。
翱伏和香荨俱是吓了一跳,膛目结舌地向门口看来。
不等这俩开口,青龙便气冲冲地大吼:“本神君千里跋涉,你却在这里逍遥快活,想死别磨叽,本神君成全你。”
□□转换成怒火的过程不仅快还一点没浪费,青龙现在简直要炸,但他要是炸了就谁也别留着,都他妈一块儿上西天,好的坏的谁也不惦记谁!
他瞪着翱伏,翱伏却不敢看他,在这深潭底下待了这许久,他是时时刻刻都盼着青龙来救,结果人是盼来了,没想到刚见面就好一通骂。
翱伏心里又忐忑又害怕,好似见着亲娘的委屈劲一下就散了个干净,这会儿连头都不敢抬,小媳妇一样盯着青龙的靴子瞧。
青龙吼出了怨气,心里终于舒坦了些,这才有心情往四周瞟了一圈。
这间石室富丽堂皇,虽然只能容纳十余人大小,但灵石铺地,花香萦绕,桌椅杯盏一律采用上好玉石精制而成,还有那轻纱幔帐,高床软枕,硬是将玉蚕天丝用了个极致。
最别出心裁的是,房顶之上竟以灵石磨粉取色,不仅细致刻画出了漫天星斗,就连日月云霞也描绘得惟妙惟肖!
跟这里一比,四方宫简直就是猪圈牛棚,难怪朱雀和玄武要去别处住着了。
青龙瞄了眼一旁的白束。。。。。。确实是委屈他了!
白束回望过去,今日的青龙很不正常,那喜怒无常的疯劲让他一点都不想搭理。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看向翱伏道:“你不开口交待,是在等你家神君一句句问吗?”
“不不不,不是,不是。。。。。。”翱伏赶紧否认,却不知要怎样交待才好,脸上红白交替几番才勉强开口。
“我来请芳泽长老,可是长老不在,我就跟着只小鹿去他们厅堂等,那只小鹿伶俐可亲,我就边喝茶水边跟他聊了几句,谁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
说到这里,翱伏竟接不下去,只垂头咬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眼看青龙的扇子就要离手,香荨却胸脯一挺,挡在了翱伏前头。
“神君。。。。。。唔。。。。。。”刚欲行礼的香荨被一张毯子死死裹住,压在地上不能起身。
“唔。。。。。。神君安!”香荨挣扎着露出头来。
“禀神君,也不是什么大事,鹏鸟大哥与侍茶的允竹相谈甚欢,聊得高兴了便给他开了苞,许是大哥玉棒初磨,难免情急了些,我们允竹年纪小又是初次,因青涩身紧,一时不耐便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