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这以后罗秉文又进步了?
速写游刃有余,这线条拉的,他年轻几十岁带著现在的经验,都画不出这样的感觉,这真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
看到採药人素描稿的时候他停留了一下。
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去采一颗紫色的草,但大师的作品之所以闻名世界,
就是因为他们画作的感觉不正是本国人看得懂。
在教授的眼里,这幅画有一种普罗米修斯盗神火的感觉。
惊艷。
罗秉文的绘画技术真的进步了,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没有谁的基本功有罗秉文扎实,更別提罗秉文有一种对色彩独特的敏锐度。
教授的手指突然停在某一页上,像被施了定身咒。
罗秉文探头一看,是那张林芝神牛的素描。
这是罗秉文这次要画的一幅作品,素描稿在前些天已经被罗秉文打磨得非常完善了,现在素描上的就是以后油画的样子。
“这——这——”
巴尔丹齐教授的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悬在纸面上方几毫米处,愣是不敢碰,
“上帝啊—。”
神牛蓬鬆的毛髮仿佛要从纸面上炸开,每一根牛毛都带著高原阳光的金边。
最绝的是那双眼睛—罗秉文用三种不同的蓝色层层晕染,瞳孔里竟然倒映著整个藏地的湖光山色。
他的背后是世界之巔飘动的经幡,犹如站在了世界的最高点,看著下面弱小的人类一步一步叩拜,眼中犹有神性。
“你管这叫素描?”
罗秉文低调的笑了两声,说道:“这是我即將要创作的一幅作品。”
“创作!赶紧创作,你要多久的假?”
巴尔丹齐从来不喜欢自己的学生请假,这在他看来是对绘画不尊重的表现,因为每一次请假的理由学生们总是去参展。
画都没创作好,参什么展?
去丟人?
包括罗秉文之前到处参展的那一幅清晨佛美的小园,这在他看来就是隨手一画,平平无奇的涂鸦而已,参什么展,给谁看呢?
但这一幅——·
去吧,去吧,把这幅画创作出来,到处参展去吧。
“请假?不不不,教授,我不请假了,我会在学校里学习到六月中旬放假,期间可以全勤。”
“还什么全勤,我给你全勤,你先去把这幅画创作出来。”
他推推,把罗秉文赶出了自己的画室,回头看到罗秉文的行李还在里面,想了想,又开门把还在门口的罗秉文拉进来。
这一赶一拉,罗秉文彻底懵逼。
干啥呢这是?
巴尔丹齐把画室中心的东西往边上抬,说道:“这画室暂时给你用,別去我们的大画室挤了,
给你一个好的环境,好好的创作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