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是破格啊。”
全校学生都对这幅画產生了好奇,尤其是一些油画系的学生,就连一些请假出去参展的人都从外地赶了回来。
破格毕业他们不关心,但能被巴尔丹齐教授这样力挺,他们真的很好奇这个叫罗秉文的华夏学生给教授吃了什么东方神药。
五月一日。
今天学校的创意中心热闹得和过节一样。
义大利可没有劳动节一说,今天就是正常的工作日,很多人其实都有课,但现在都赶过来了,
不是调课,而是老师都没来。
直接休息一节课。
老师也好奇啊。
学生最多接触巴尔丹齐几年,但他们可是认识了这个老头十年二十年,很好奇是怎么一幅画让这个老教授力挺成这样。
这样看来之前的消息还有可能是真的?
就是罗被关在画室里,不画好不能出来,就连吃饭上厕所都被管制的消息?
玻璃门还没开,但透过毛玻璃已经犹犹豫豫能看到里面有人在搬动东西,排在前面的学生喊道:“哇,好大的一幅画啊。”
“你们已经看到了?”
“看不清看不清,只知道是一幅两米多高的油画,这东西真的是罗秉文回学校的这些天创作出来的?这也太快了吧?”
“都被关起来画一段给一口饭吃了,能不快?”
展馆里,罗秉文走过去帮忙调整画框的角度。这幅240x150厘米的巨作被安置在展厅正中央的独立展墙上,四周留出足够的观赏空间。
“紧张吗?”教授低声问。
罗秉文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昨晚睡得不太好,梦里全是老师们摇头的画面。
“教授,传言是真的吗?你去帮我申请提前毕业了?”
巴尔丹齐教授摇摇头,在罗秉文鬆了一口气的时候他说道:“不是传言,是真的,我確实去帮你申请了一下,但也得看你这幅画能不能打动他们。”
罗秉文的心又提起来。
他很有自信,但还是那个在艺术界老生常谈的问题——审美是相对的,是私人的,和个人的成长经歷有关。
自己画的再好,但保不齐有人就不喜欢这种风格。
“別担心了。”
九点整,第一批观眾开始入场,
走在最前面的是副校长科西莫,身后跟著学术委员会的几位教授,他们穿著正式的西装,表情严肃,像是在审核什么重要事件。
確实也很重要,入学半年开除的学生他们见多了,但半年让他们发毕业证的学生他们还没见过罗秉文退后几步,站在远处,看著这群人。
他倒没有什么恐慌的情绪,这群人也决定不了他的未来,但巴尔丹齐教授对他很好,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导师失望。
能直接毕业也好,他心里想。
校长科西莫在画前停下脚步,扶了扶眼镜。他先是从远处整体观察,然后慢慢走近,最后几乎贴到画布前,仔细研究那些细小的笔触。
学术委员会的卡尔洛教授一开始抱著手臂,皱著眉头。但当他的目光落到耗牛的眼睛时,手臂慢慢放了下来。
罗秉文这幅画对於眼神的雕琢是很细致的,
两米多高,一米五宽的油画,神牛眼晴的位置就是一米八的样子,能让人清晰的看到画中神牛眼神里的感情和细节。
展厅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低声交谈。
阳光透过展厅的玻璃,在牛角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精心调製的金色顏料正泛著温暖的光泽。画面下方,微小的朝圣者身影不过手指大小,但每个人的姿態都栩栩如生。
罗秉文注意到玛尔塔教授在笔记本上写著什么,她的表情从专业性的审视逐渐变成了纯粹的欣赏。
玛尔塔教授是教宗教画的老师,他在这幅画里看到了主在注视人间的感觉,然后再看这幅画的名字《云端之下,人间之上》。
这不就是在说神灵吗?
他没想到罗秉文让老教授震惊的作品是一幅宗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