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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苏熙你就是我的命(第5页)

苏启当初交给我药丸的时候,望著我嘆了口气,脸上难得没有惯常那种悠游清閒的神色。我当时倒是一脸轻鬆自得,大概是因为从小除了喝药之外再没受过苦,所以对钝刀割肉的感觉仅限於所谓的纸上谈兵而已,简单地以为同为活人,既有殯脚的孙子,又为何不能有诛心的苏熙。就算到时候对秦敛是喜欢到骨子的迷恋,咬牙忍上一忍也总会过去。

可现在我发现並没那么容易,我有点儿后悔莫及。

假如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就不该为求逼真假戏真做,当初就不该答应父皇的要求,当初就该聪明地学苏姿那样停手。

只可惜,就算真的有如果,再重来一遍,我大概还是会忍不住再度假戏真做,再度答应父皇的要求,再度食髓知味捨不得收手。

记得算命先生在我出生后卜过我的命理,说我及笄后必有一大凶劫,若是度过此劫便一生无忧,若是度不过便只好阿弥陀佛。我后来知晓后只顾和苏启嘲讽他这句看似玄妙实则废话的废话,只说及笄之后又未说几时之前,难道说我直到终老之际才能知晓到底哪一次困难才真正算得上凶劫。

而现在想想,我却再也笑不出来。大概这一次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难。

苏启这个苏国公认最聪明的人只教过我如何编织阴谋如何算计人心,却没教过我该如何躲避欢喜。不过我后来想,他就算真的教过我,大概也不管用。因为他自己都还从来没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就算讲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他大概也不了解什么叫钝刀割肉,遍体鳞伤。

倒是苏姿的话此刻对我来说最有效,回忆都是徒增烦恼,再怎么样都不可以哭,只可以笑。若是实在笑不出来,也要清醒地牵牵嘴角。

我和秦敛的午膳晚膳都没有吃,在床上一直从日升中天待到夕阳西下。秦敛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態,以超出他风格的力道和技巧逗弄我。衣服和被子都掉到了床榻下面,我被他像湿手巾一般捲来又捲去,又被他像秋风中的枯树叶一般翻来又翻去,他的头髮散乱在额前肩膀,呼吸声粗重,微微抿著唇,眼睛里满是欲望,最后终於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像是从水中刚刚捞出来一样。

以前进行过的每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我和他相处的半年多时间,每次床事他都习惯了克制忍耐,我因秦敛的逗弄而不得不呼叫得惨不忍睹时,他却依旧是嘴角含笑冷静温柔的模样。他和苏启在某些地方超乎寻常的相通,什么时候都是一张从容淡定的脸,似乎隨时都可以抽身而退,国事为重家为轻,容不得半点泥沙。

英明的君王就该是这样。

最后我昏昏沉沉地被秦敛抱去沐浴,再回来床榻早已利落地重新铺好崭新的床单被褥。我又困又累,秦敛双手一拢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拍拍我的脸:“先吃点东西。”

“……”

“不吃东西半夜会饿醒的。”他不依不饶地继续骚扰,声音带有十分的温柔,“熙儿就吃一口好不好?”

“……”我就算再困也隨著他这比较特別的语调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勉强睁开眼,果然看到寢宫的四周都站著垂目低头的侍女。

秦敛一手端著一盅骨汤,一手捏著勺子凑到我嘴边。我看了看周围:“……多谢陛下,臣妾自己来就好。”

我要接过勺子,他並不鬆手。我看他一眼,再试图接过勺子,没想到他还是不鬆手。我再看他一眼,这回他笑了笑:“乖,张嘴。”

“……”我在他的那双如墨的眼睛底下,真的乖乖张了嘴。

秦敛难得有这样真正悠閒的时候,虽然他平常总是摆出一副十足悠閒的模样。整整两天,我睡著的时候他躺在我身边抚摸著我的头髮,等我醒来他还是躺在我身边抚摸我的头髮。见我睁开眼,就会俯身下来,然后把我整个人像捞麵一样捞起来,拂开额前碎发,然后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角,温软的嘴唇像是柔和的花瓣一样一寸寸刷过,啄得十分细致。

秦敛还没有这么彻头彻尾地温柔过。眼神温柔,动作也温柔,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就像是一碗温和的蜂蜜水,甜得恰到好处,粘得亦恰到好处。这两天我没有见他批奏摺,也没有见他召见大臣,甚至没有见他去上早朝,他一直都呆在永安殿,一步都没有踏出去过。

秦敛这般作为的时候,眉眼间依旧是稀鬆平常的神色。我看著他,也只好跟著做出同样稀鬆平常的神色。

假若身为合格的皇后,我理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软硬兼施千方百计甚至以死相逼地请求皇帝去主持朝政,可我也没想当过合格的皇后。秦敛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临摹字帖,教我拨弄南朝特有的锦琴,给我在窗前细细画眉,以及领著我去西苑玩泥巴,我都一一照做。

我曾经这样小心翼翼地奢望过,而如今一一在眼前实现,我没有用来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时日无多。

苏启摇著扇子的时候,说的话一般只分两种,一种是胡说八道,一种是至理真言。我来南朝之前苏国刚刚到了可以摇扇子的时节,而苏启摇著扇子说出了他当年的第一条锦囊:以苏熙你的智慧,就不要想著和秦敛比精明了。不管秦敛多么阴晴不定诡计多端,你需要的只是以不变应万变。

我照做了,然后事实证明苏启又是正確的。

秦敛大婚的时候,我假装自己除了所谓的琴棋书画之外什么都不懂;秦敛监视我和阿寂的时候,我仍旧假装自己除了所谓的琴棋书画之外什么都不懂;秦敛温柔以待的时候,我还是假装自己除了所谓的琴棋书画之外什么都不懂;等到秦敛散播狐媚谣言的时候,我还是假装自己除了所谓的琴棋书画之外什么都不懂。

太阳底下,有什么总是比没什么容易发现。假装一无所知要比假装高深莫测容易得多。

可是假装得久了,差点就连什么是真的都忘了。我只看到赵佑仪对秦敛的念念不忘,差点就忘记赵佑娥送给我小白猫的意义。若不是乍然听到苏启要连婚的消息,我差点就忘了自己来南朝的意义。

父皇曾经千叮万嘱,你嫁去南朝,不为联姻,不为男女之情,也不为当皇后,只为杀了秦敛,扰乱朝纲,辅助大皇子秦旭登上九五之位。

那时候我深深跪在地上,有一会儿的时间里觉得手脚冰凉。

在那之前,我並不晓得父皇和秦旭何时有了联繫,我也不晓得父皇何以如此篤定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杀了秦敛扰乱朝纲,凭一己之力为他赚得半壁江山。

然而这世上我不了解的东西太多,不可能一一都问得清楚明白。

第三天秦敛终於去了早朝。我一大早起来餵八哥逗小白,等听到第二遍朝钟响起后,阿寂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低声说:“公主,太子殿下的婚期提前了,七天后举行。”

我歪了歪头,想了想,道:“知道了。”

等下了早朝,我又得知了另外一件事。赵佑臣在朝堂之上突然列举余庆王结党朋欺贪污受贿等十大罪状,秦敛震怒,著三司使严加会审,两日后上奏圣裁。

秦敛下朝后没有再过来永安殿。我趴在桌子上按照清单一点点地敲定阿寂即將需要的嫁妆,阿寂在身后忍了忍,又忍了忍,终於还是没有忍住,低声唤:“公主。”

“什么?”我头也不抬,“你放心,余庆王这件事本来就是秦敛和南朝先皇早就想解决的案子。他两日后的结果必定是认供,秦敛到时候一定会抄家严惩,田欣茹如果聪明,也许会上吊自杀,如果她不够聪明,秦敛也会罗织出一堆罪名让她认罪。秦楚休妻是肯定的。很快你就要嫁过去了,我再不给你准备嫁妆就晚了。”

阿寂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公主。”

我抬起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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