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与姬刃激战正酣。后者已被逼入绝境,但仍不肯认输,竟咬破舌尖,施展秘术“血祭换命”,将自己的寿命燃烧换取短暂神力暴涨。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一起下地狱!”姬刃疯狂大笑,手中逆命刃凝聚出一道足以斩断山峰的黑芒。
白凤强撑着站起,欲再次出手。
沈天予却抢先一步挡在她面前,手中玉如意猛然碎裂,化作漫天晶光。
“以我精血,唤请九霄雷霆??大威天师令,急急如律令!”
天地为之变色。
一道粗壮无比的金色雷柱从天而降,正中姬刃。
轰隆巨响之后,原地只剩下一滩焦黑痕迹。
战斗结束。
白凤踉跄几步,几乎昏倒。沈天予扶住她,沉声道:“您撑住了。”
白凤看着他,眼中复杂难明:“你救了我,也救了整个凤虚宫。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天予点头:“意味着,我必须履行当年与白凤的约定。”
白凤苦笑:“可我已经快死了。真正要等你的人,是我女儿。”
沈天予沉默片刻,望向远处渐渐泛白的天际,轻声道:“命运弄人。但我既然来了,就不会逃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凤虚宫。
战后清理工作有序展开。死去的阴傀被集中焚化,受伤弟子送往疗伤殿。幽冥宗残党四散奔逃,主谋老者也在茅君真人亲自出手下伏诛。
姬刃叛乱彻底平息。
三日后,白凤召集全体族人于大殿之上。
她当众宣布废除姬刃一切身份,并立白姬为储君,三年后正式继任宫主之位。
同时,她看向沈天予,郑重道:“当年你救我一命,许下十年之约。如今二十年过去,我未能履约,反倒累你涉险。这份恩情,唯有将女儿托付于你,方能偿还。”
全场哗然。
白姬满脸通红,低头不敢看人。
沈天予却摇头:“我不娶她。”
众人皆惊。
元瑾之站在角落,心跳漏了一拍。
沈天予缓缓道:“我已有妻,便是元瑾之。此生惟她一人,生死不离。”
他说完,转身走向元瑾之,在众人注视下牵起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
元瑾之眼眶微湿,反手紧紧握住他。
白凤怔然良久,终是释然一笑:“也好。强者配强者,才不负这世间风云。”
数日后,众人启程返程。
临行前,荆画悄悄将那枚子冈玉牌放在秦霄常坐的书案上,附上一张小笺:
“君子如玉,温润而泽。愿君安康。”
她没留名,只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而在归途飞机上,元瑾之靠在沈天予肩头,轻声问:“你说,咱们的孩子,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沈天予低头吻了吻她发丝,低笑:“像你。越像你,越好。”
窗外云海翻腾,朝阳初升,照亮万里河山。
没有人知道,这场风波的背后,还有一枚隐藏极深的棋子正悄然苏醒??那枚曾属于明朝首辅周延儒的青铜怀表,此刻正静静躺在顾楚楚的行李箱深处,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癸未年,劫起之始。”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