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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八十四章强爆了（第2页）

“瑶儿……”苏阳声音颤抖。

“你为了变强，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流了多少血？”苏瑶静静望着他，眼中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凄凉，“你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可你连亲人都护不住。如今你杀伐果断，手段凌厉，可还记得当初抱着我尸体痛哭的那个少年吗？”

苏阳如遭雷击，整个人晃了晃。

的确，这些年他一路斩敌破关，心境渐趋冷硬。他曾以为这是成长，是蜕变。可此刻被妹妹如此质问，他才惊觉??自己是否已在追逐力量的路上，渐渐丢失了最初的柔软？

“我……我没有忘。”他艰难开口，“每夜入梦，都是你们的脸。可若我一直沉溺于痛苦，便永远无法改变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让任何人不得随意践踏生命！包括你……包括娘！”

“那你现在快乐吗？”苏瑶轻声问。

苏阳怔住。

快乐？

他有多久没真正笑过了？自从踏上禁区之路，他日夜苦修，与生死为伴，与孤独同行。胜利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更深的警惕；突破之后不是放松，而是更重的责任。

他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

“你赢了那么多，却输掉了自己。”苏瑶的身影开始消散，“这样的强大……值得吗？”

“等等！瑶儿！别走！”苏阳伸手欲抓，却只握住一片飞雪。

轰??！

整个心渊世界剧烈震颤，第八层的真实景象终于浮现：一座悬浮于虚空的巨大青铜祭坛，四周环绕着九座倒悬的塔楼，塔尖朝下，宛如利剑刺向中央。祭坛表面刻满轮回符文，中央凹陷处，静静躺着一面漆黑如墨的镜子??正是“心渊之镜”，传说中能照见灵魂本质的禁忌圣物。

而方才的一切，皆由镜中所生。

苏阳单膝跪地，气息紊乱，嘴角再次溢血。这场试炼虽未伤其肉身，却几乎撕裂神魂。他低头看着双手，喃喃道：“我……到底是谁？是那个为亲人哭泣的少年？还是如今这步步杀机的修士？”

“你既是过去，也是现在。”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

苏阳猛地抬头，只见祭坛边缘，一道模糊身影缓缓凝聚??竟是神巫老祖的虚影！

“小子，你能走到这里，已超乎我预料。”神巫老祖目光深邃，“心渊试炼，九死一生。九成闯入者，皆因无法面对内心阴影而疯癫陨落。你虽动摇，却未崩溃，说明你的心志，已然接近‘无垢之境’。”

“无垢之境？”苏阳皱眉。

“即不否认过去，也不执迷过往；既铭记伤痛，也不为其所缚。”神巫老祖淡淡道，“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软肋，而是明知软肋所在，仍敢前行。”

苏阳沉默良久，终是缓缓站起。

“所以……我通过了？”

“勉强。”神巫老祖冷笑，“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心渊之镜忽然剧烈震动，镜面由黑转红，仿佛流淌着鲜血。紧接着，一道比之前更为恐怖的气息自镜中弥漫而出??那并非幻象，而是某种真实存在的存在，正在试图穿越镜面，降临此世！

“不好！”神巫老祖神色骤变，“它醒了！”

“它是谁？”苏阳厉声问。

“是你前世的残魂。”神巫老祖沉声道，“也是当年引发浩劫的罪魁祸首之一??星陨魔尊！”

“什么？！”苏阳如遭雷击。

“你修炼的九转星辰诀，并非寻常功法，而是源自远古星族的禁忌秘典。而你……本就是星陨魔尊转世之身！当年他屠戮万界，最终被诸神联手封印，元神碎裂，散落轮回。你这一世，是他重生的关键节点！”

苏阳脑中轰鸣不止，无数碎片记忆涌现：星空崩塌，星辰坠落，亿万生灵化为尘埃；他立于宇宙之巅，手持灭世巨刃，冷眼看尽繁华湮灭……

“不……我不是他！我是苏阳！”他怒吼，拼命压制那些入侵的意识。

“你既是苏阳，也是他。”神巫老祖叹息，“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你要么彻底吞噬他的残念，成为真正的自己；要么被他反噬，重演当年浩劫。”

心渊之镜轰然炸裂，一道高达百丈的黑色魔影踏空而出！周身缠绕着破碎星河，双目赤金，面容竟与苏阳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