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考尔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轻声问道:“那该怎么办?”说着望着远方的天际线,残阳如血,将云层染得通红。
瑞思萨牝?瓦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闪烁着成竹在胸的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去趟巨石城。或许查理尼二世能帮这个忙——他对老冯格还有几分掌控力,而且眼下的局势,他绝不会允许彻底恶化。”风拂过他的发梢,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还带着一丝未干的汗痕。
“好吧!”布雷?考尔收起阔剑,剑鞘与马鞍碰撞发出“咔”的轻响,带着几分无奈。他无所适从地点点头,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盘桓了许久,此刻终于问出了口。
瑞思萨牝?瓦莱立直身子,微微颔首,语气郑重得如同在立誓:“别忘了,伊莎?瓦莱是我姨妈,更是我们瓦莱家族的人。另外……若是将来伯尼萨陷入混战,我们希望您能多多少少对我们施以援手,尤其对中部的瓦莱家族。”他的目光坦诚而坚定,望进布雷?考尔的眼底。
布雷?考尔微微点头行礼,动作间带着骑士的严谨与庄重:“没问题。只要能救出伊莎和小兰德,我会还这份人情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瑞思萨牝?瓦莱亦点头回礼,补充道:“您放心。我已经发出协助书信,如果小兰德确实在那边,那边的人会誓死保护他。而且这么重要的人质,没人敢轻易乱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有两人能听见。
布雷?考尔如释重负地“嗯”了两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如果需要什么,随时通知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瑞思萨牝?瓦莱笑了笑,调转马头,赤红的战马扬蹄嘶鸣,声震四野,朝着巨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夕阳的金辉洒在他的背影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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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家的鬼影者,瓦莱家的银番客,伯尼萨帝国隐藏最深的两支力量,果然名不虚传!”布雷?考尔望着瑞思萨牝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庞岑?瓦莱却不屑一顾地撇嘴,将长剑归鞘,剑入鞘的声音带着几分刺耳:“都是些探子、细作而已,净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真刀真枪地拼杀,他们根本不行。”话音刚落,他忽然打了个哆嗦,裹了裹身上的皮袍,皮袍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我还是早点回奎托姆吧,免得那帮饥民偷我的东西。”寒风卷着枯草掠过他的靴边,带着荒原的萧瑟与寒意,远处的雪雨河水面泛起粼粼波光,映着最后一抹残阳。。。。。。
巨石城艾蒙派提王宫的餐室里,烛火摇曳,跳动的火焰将鎏金餐具映得泛着温暖的光泽,墙壁上悬挂的织锦在光影中变幻着图案。坐在餐桌前的瑞思萨牝?瓦莱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语气里满是满足:“感谢您给我提供如此美味的食物,尤其这道松鸡汤,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陶碗里的汤汁还冒着袅袅热气,漂浮着金黄的油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查理尼二世摸着花白的胡须,笑意盈盈,眼角的皱纹因笑容而加深:“你来得巧。狼人们刚进贡来些野味,前几日我们还在啃黑麦面包配杂豆粥呢。”他指了指桌上的烤野鹿腿,油光锃亮,表皮酥脆,香气四溢,引得人垂涎欲滴。
瑞思萨牝?瓦莱感叹道,眼神里掠过一丝忧色,像被阴云笼罩:“饥荒之年,连皇室都受了波及,普通子民的日子,更是惨不忍睹!”窗外的风卷着雪花敲打窗棂,发出“簌簌”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寒意,窗玻璃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花,晶莹剔透。
查理尼二世站起身,踱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积起的薄雪,雪花如柳絮般飘落,将地面覆盖得一片洁白。他打量着在椅子上四仰八叉的瑞思萨牝?瓦莱,话里有话道:“其实很多饥荒,都是人祸造成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愤懑,拳头在袖中暗暗攥紧。
瑞思萨牝?瓦莱点点头,深表赞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人将粮食囤积起来,还有黄金和银币,像吸血虫般榨干帝国的骨髓。这些举动将帝国抽空了!”他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丝痛惜。
查理尼二世转过身,眼中闪过共鸣的光,像遇到了知己般接话:“对!这简直是雪上加霜。他们在用帝国的财富,毁灭帝国的财富!”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映出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丝决心。
瑞思萨牝?瓦莱再次用力点点头,指尖在桌布的金线纹路上轻轻划过,留下细碎的压痕,语气凝重如坠铅:“他们过度贪婪,像饿疯了的狼群,企图架空一切,甚至包括帝国框架的领主体系,连王室的根基都想撼动。”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卷着雪粒拍打窗棂,发出“噼啪”的脆响,像无数细碎的鼓点在为这番话伴奏,窗玻璃上凝结的冰花被震得微微颤动。
查理尼二世猛地一拍桌面,鎏金酒杯“哐当”一声跳起半寸,酒液溅出几滴在天鹅绒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大声道:“帝国框架,这个词非常好!王室和各领主就像是支撑穹顶的梁柱,缺一不可,否则整个帝国将如倾颓的古堡,分崩离析,碎成一地瓦砾!”他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如同风中的芦苇,眼中闪烁着维护王权的执拗光芒,像两簇不肯熄灭的火焰。
瑞思萨牝?瓦莱也略带兴奋地站起身,皮靴在镶嵌着云石的地板上踏出沉稳的声响,与窗外的风雪声交织成韵。他比喻道:“他们已经将财富这架马车赶得飞快,马蹄溅起的火星都快点燃车轴上的润滑油,以至于自己都有些难以驾驭,所以试图用撞击损害别人来挽救自己,简直是饮鸩止渴!”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映出洞悉阴谋的锐利,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
查理尼二世瞪大眼睛,瞳孔里映着对方年轻却沉稳的面容,像看着一块未经雕琢却已显露光华的璞玉。他盯着瑞思萨牝?瓦莱道:“你年纪不大,见识却如此深远,真是有远见卓识。”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羊脂玉坠,玉坠温润的触感稍稍平复了他激荡的心绪。
瑞思萨牝?瓦莱急忙躬身行礼,丝质袍角扫过地面的绒毯,扬起细微的尘埃,动作恭敬如对神明:“我只是心向王室,心向伯尼萨帝国,愿为帝国的稳固献上绵薄之力,哪怕只是一颗铺路的石子!”
查理尼二世满意地点点头,指节轻叩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那你对现在的时局有什么看法?”
瑞思萨牝?瓦莱眨了眨眼,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似有迟疑,像在掂量着话语的分量:“我可以毫无保留地讲吗?”
查理尼二世大手一挥,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在烛火下闪着耀眼的光,他将侍立在侧的侍从们清出餐厅。沉重的橡木木门“吱呀”一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声响,室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他向瑞思萨牝?瓦莱倾身道:“讲,要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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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思萨牝?瓦莱清了清嗓子,压低的声音像裹着密语的风,在空旷的餐厅里流转:“首先,目前形势都是巧合加巧合造成的。早几年伯尼萨组成联军去袭击雪雨湾,本是出于保护商队安全的目的,还有曼丁人的铁骑支持,那些骑士的铠甲在阳光下能晃瞎人眼。可清剿最终功亏一篑,让乌坎那斯人如漏网之鱼,越过库普兰河闯入了坦霜。他们在坦霜烧杀劫掠,所过之处,村庄成焦土,河流染赤红,连飞鸟都不愿落下。这让坦霜人元气大伤,直接引爆了坦霜帝国内乱。厄姆尼人趁机迅速崛起,像野草般疯长,波阿力花?敕珊兵败如山倒,仓皇逃到了萨姆城苟延残喘,据说他现在连件像样的整套银器都凑不齐了。”
他顿了顿,端起陶碗抿了口鸡汤,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继续道:“而我们伯尼萨帝国围剿乌坎那斯人所花费的钱财,如流水般泼出去,却难以收回。背后那些金主们的投资打了水漂,他们的金库里都快能跑老鼠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他们便打起了盐山和河运、港口的主意,想垄断这些命脉来填补亏空、攫取暴利。所以他们利用一切手段再次挑动战争,一边想利用帝国军队击垮波阿力花?敕珊,一边用王室的借贷做筹码,索要盐山的开采权和出海权,胃口大得能吞下一头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