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阴毒的是,”瑞思萨牝?瓦莱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桌面上,气息拂过光滑的桌木,“他们甚至背地里支持波阿力花?敕珊,还有乌坎那斯人、沼泽翘奇,让这些势力像磨石般消耗帝国和王室的实力。等王室和帝国被掏空,像个被榨干汁水的果壳,无力对抗他们,他们便能彻底架空权力,随心所欲地支配和瓜分帝国利益,成为伯尼萨真正的主人!”
目瞪口呆的查理尼二世望着瑞思萨牝?瓦莱,手指猛地攥住桌沿,指节泛白如骨,指腹因用力而陷入木纹之中。他缓缓抬起手,凑近低声道:“你。。。是瓦莱家的人,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语气里带着震惊,还有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像在审视一件突然出现的珍宝是否暗藏机关。窗外的风雪恰好在此刻掀起一阵狂澜,呼啸着撞击着窗棂,仿佛要将这惊天秘密吞没在混沌之中。
瑞思萨牝?瓦莱弯腰行礼,袍摆几乎触到地面,语气诚恳如磐石:“首先,王上对我实在是恩宠有加,包括今天能让我在王室的餐厅用餐,水晶灯的光芒洒在餐盘上,映得银器发亮,这样的礼遇已经逾越了很多礼数,我实在是感激涕零,所以必须坦诚相待,以报王上知遇之恩,哪怕粉身碎骨!”
查理尼二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烛火剧烈摇曳,墙上的影子也随之舞动,驱散了些许凝重:“我喜欢你这直爽性子!这没什么逾越不逾越的,规矩本就是人定的,我就喜欢实话实说的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客套话听着就累!”
瑞思萨牝?瓦莱笑道,眼角的弧度柔和了许多,像被春风融化的冰棱:“感谢王上的慷慨和宽容。其实还有一件事,我确实是瓦莱家族成员,但我们是中部瓦莱家族。铁格?瓦莱是西部瓦莱家的,虽然他被推选为家族领袖,可很多家族成员对他颇有异议,觉得他像头蛮牛,只会横冲直撞。我们不希望他将整个家族拖入战争的泥潭,过度贪婪如同自掘坟墓,终究会害人害己,尤其是他如今因为能影响部分领主和军队,便愈发跋扈狂妄,走路都恨不得踩着别人的脊梁骨,早已失了分寸。”
查理尼二世眼珠转了转,拨弄着指头上的印鉴戒指,像在盘算着什么。他试探着问道:“这是。。。你们家族的意思?”烛火在他眼中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像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瑞思萨牝?瓦莱点点头,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的缠枝雕花,木纹在烛火下投出深浅交错的阴影,语气笃定如磐石:“正是。我们中部很多家族愿意支持艾蒙派提王室,不希望伯尼萨帝国被某些人的贪婪掏空——毕竟我们向来秉持温和的商贸趋向,像溪流般滋养土地,而非洪水般冲刷一切。”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只有零星的雪粒打着旋儿落在窗棂上,像无数细碎的钻石在跳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查理尼二世顿时喜上眉梢,花白的胡须都翘了起来,如同沾了雪的枯草突然焕发生机。他背着手在餐厅里踱了两步,皮靴踩在厚厚的绒毯上几乎无声,只有袍角扫过椅腿时带起轻微的摩擦声:“那你们这些家族想要怎么样支持我呢?”眼中的光芒像燃旺的炭火,驱散了之前眉宇间的凝重,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暖意。
瑞思萨牝?瓦莱道:“粮食、军备、还有战马,以及除了军队外的一切物资——毕竟我们不擅长舞刀弄枪,更习惯算盘上的加减法。当然,这是以借贷的形式,不过利息非常低,而且是长期借贷,不需要抵押任何东西或者权利!”他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那枚被摩挲得发亮的银币,边缘的纹路都已磨平,仿佛在无声地展示着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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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尼二世双眼放光,像沙漠中发现了甘泉的旅人,欣喜道:“好,非常好!我可以随时支取这些物资吗?”他往前凑了两步,金丝王袍的下摆扫过椅子的扶手,带起一阵淡淡的龙涎香,与餐室里的食物香气交织在一起。
瑞思萨牝?瓦莱又点点头,笑容里藏着几分运筹帷幄的深意:“不过我们也需要时间筹备。当然,我们建议您最好在关键时候领取——等他们都熬不住了,像渴极的旅人见到海市蜃楼般失了方寸,您再动用这些,才能发挥最大效用,如同春雷乍响,一举定乾坤。”
“出其不意,真棒!”查理尼二世佯装激动地猛拍瑞思萨牝?瓦莱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对方踉跄了一下,皮靴在地板上划出半寸痕迹,“现在就是互相煎熬,大家已经像藤蔓般死死缠在一起,看谁能在最后关头还挥得起拳头!你们中部瓦莱家如果真能这样支持我,那简直就是重建帝国的首功!”他的声音里带着刻意拔高的兴奋,眼底却掠过一丝审慎,如同棋手在落子前的犹豫。
瑞思萨牝?瓦莱眨眨眼,长睫毛在烛火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蝶翼轻颤:“这都是我们臣民应该做的事。不过,有个条件。”
查理尼二世抬起脸,眯起的眼睛像猎鹰锁定了猎物,锐利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对方的皮囊:“什么?”
瑞思萨牝?瓦莱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却坚定,像初春解冻的河流,看似平静却暗藏力量:“如果事情变得无可收拾,希望到时候您能保全铁格?瓦莱这个人。到时候软禁在古堡;或者流放海外,看遍异国风光都可以,但请不要伤及他性命。”
查理尼二世眨眨眼,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头顶的水晶灯轻轻摇晃,折射出的光斑在墙上跳跃:“当然!既然有了你们这些家族的支持,我又何必去跟一个失势的领袖计较?就像碾死一只蟑螂还要弄脏自己的靴子,得不偿失!我答应你们!”他拍了拍胸脯,金戒指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如同他此刻脸上的笑意。
瑞思萨牝?瓦莱起身微微弯腰致谢,袍角扫过地面的声响如同落叶拂过青石板,又轻声道:“但您得留意冯格修士。他总是喜欢擅作主张,而且好像最近小动作不断,像只藏在暗处啃食帝国皇卷的老鼠,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查理尼二世警惕地盯着瑞思萨牝?瓦莱,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呆愣片刻后道:“冯格主教是帝国信仰的牧首!他……怎么会有问题?”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羊脂玉坠,玉的温润也无法平复他此刻的震惊。
“他绑架了布雷?考尔的妻子和儿子,藏在虔爱殿里!”瑞思萨牝?瓦莱轻声道,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寻常事。
查理尼二世顿时瞪大眼珠,骇然道:“什么?他绑架了布雷?考尔的妻小?”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如同平地惊雷。桌上的鎏金酒杯被震得滑落,在地毯上滚出老远,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瑞思萨牝?瓦莱嘴角噙着笑意,缓缓点头,像在确认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对,我亲眼所见。而且布雷?考尔也知道了这件事,他现在像头被激怒的熊,只是还没找到发泄的出口,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老疯子!他这是要毁了伯尼萨!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查理尼二世脸色涨红如猪肝,手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嘟囔声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连呼吸都变得粗重,如同风箱般“呼哧呼哧”作响。
瑞思萨牝?瓦莱继续补充道:“我这次来就是两个目的:首先,代表家族给您送上契约;第二,便是布雷?考尔家人的事。如果他妻小真遭到不测,布雷?考尔也不知道会倒向哪一边——到时候,恐怕没人能拦得住他。”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耳边敲响的警钟,字字千钧。
“我知道!”查理尼二世突然大吼道,又急忙克制地压低声音,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如同被捏住的喉咙:“瑞思萨牝,谢谢你给我提供的这些信息。我会想办法解救布雷爵士的妻小,你放心!”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仿佛瞬间做了某种决断,周身的气息都凌厉起来。
瑞思萨牝?瓦莱急忙弯腰行礼,动作恭敬如对神明,袍角几乎触到地面:“您的睿智真是让人倍感舒适,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那我先回奎托姆,免得我二舅庞岑做出什么愣事来——他那个人,向来是点火就着的性子。”
查理尼二世急忙语气和缓道:“好好,你回去安抚好所有有关联的人,千万别出乱子,我马上让人处理这件事……不,我亲自处理!”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寒风卷着雪沫灌了进来,让烛火猛地一暗,如同被吞噬的星光,“我这就去虔爱殿,倒要看看那个老东西在搞什么鬼,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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