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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数（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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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园的马车刚拐入问月巷，一阵风来，车帘轻快地一掀，就钻了个人进来。

“雨歇！”回雪道。

孟珂根本没睡着，立刻睁开眼，拉着她上上下下地看：“你怎么样？没事吧？”

雨歇摇摇头：“一点小伤。”

回雪也急道：“伤到哪儿了？”

“没事。”雨歇挣开了她，“就是炸得太突然，本想扑过去救他们，但没来得及……”

她习武之人，便是大伤也素来不在意。孟珂也不多废话，问：“到底怎么回事？”

雨歇蹙着眉道：“我也奇怪。我早早就在墓地，等着曾家大公子一行人来，一直看着他燃香烧纸，等点起坟头祭品，更是错眼不眨地盯着。

按小姐的吩咐，我们布置的火药和留的引线都在坟头后侧，量严格控制，引线也够长，点燃后，有足够的时间，容他退开到安全的地方去。若有万一，我也有上前施救的时机。

谁知，坟头的祭品还没点完，我就见墓碑前烧纸的地方闪起了火花，下一刻就炸了。”

躲在树后的她，看到引线冒出的火花，大叫一声“小心”，便飞身扑了出去。

可还未等她靠近，就被爆炸的气流冲得飞了出去，横腰撞到树上，重重地跌落，吐出一口血来。

雨歇道，“爆炸甚至还引燃了一圈烟火。而我们布置的坟头，是最后才被引爆的，说明咱们的布置并没问题。”

孟珂思忖着道：“你昨夜去布置的时候，可发现什么异常？”

雨歇回想了一下，才摇头道，“没有。那时才刚开始飞雪，周围我都看了，并无异样。”

“那……就是在你之后去的。”

孟珂不由苦笑，“一夜大雪，足以将你布置的痕迹掩盖，也足以将后面那人的痕迹掩藏起来。”

雨歇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曾家仆人在扫雪的时候，在坟头一圈脚都踩陷过。当时我以为是积雪的缘故，可如今想着，只怕是挖埋火药和烟火，周围的土被挖得松软的缘故。”

孟珂：“那便是了。反正有大雪，什么都盖住了。那人不怕被发现异常，埋好之后，不必费心费力，将周围的土重新夯实。”

“看来，他必定也是得了曾府内的消息，知道了今日安排，才会趁夜而去布置。”

雨歇：“可咱们盯了他那么久，也没发现他同什么人有来往，怎么会消息那么灵通。”

“他筹备已久，钉子必定也是早在我们盯上他之前就安插进去的。自然发现不了。”

雨歇低下了头：“我该一直守在那里，确保万无一失的。”

“这不怪你。莫说你，我和他背后的人也都没想到。”

“终究没办好小姐交代的事。”

“你已经尽力了，还为他们受了伤。莫苛责自己。”

孟珂看着雨歇，哭笑不得，“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曾立父子，合该逃不过这一劫，人力不可救。”

雨歇想到当时的场面，又道：“当时，下人都在往车上搬东西，多少都离了一段距离，听到我示警，还跑远了几步。虽然还是受伤过重，救不了，只保了个全尸。可他们父子离得太近……”

“我看曾家那些人都没得救了，立刻就赶去了青幛镇，可那人已经不在了。家里的火药和烟火消失了大半，院里的牛车也不见了。我又沿他家到墓地的路，重走了一遍，发现牛车被推下了悬崖，但牛不见了，也没见尸首。”

“又去他寻常会去的几个地方走了一遍，也没找见人，只好先回来复命。”雨歇道：“小姐，你说那人……是不是已经连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