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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人间法界（第3页）

这些平凡却真实的片段，如春雨般浸润心田。

那些被恐惧占据的灵魂，开始颤抖、哭泣、醒悟。

傀儡首领怒吼一声，欲逃入地下，却被一道金线缠住脚踝。那线由周衍指尖射出，竟是由万千百姓默念“真君驾到”时凝聚而成的**信念之丝**！

“你以为你能操控信仰？”周衍走近，眼神悲悯，“可你不懂，真正的信仰，从来不是让人低头，而是教会他们挺直脊梁。”

他挥手，金丝收紧，傀儡当场崩解，化为一堆染血纸人，内藏三百六十枚生辰八字木牌，排列成阵，赫然是一个微型“四幽祭坛”！

“幕后之人，果然盯上了岭南龙脉。”轩辕剑的声音通过传讯玉简传来，“他们想借这场瘟疫，完成一次大规模集体献祭，重塑南方气运，建立‘绝对服从’的新秩序。”

“那就打断他们。”周衍收起玉简，转身面对众人。

他没有宣讲大道，也没有展示神迹。

只是蹲下身，将那老妇人残留的金粉轻轻拢起，放入怀中。

“她是无辜的。”他说，“和你们一样。所以，我不罚你们。但我警告??若再有人假借‘真君’之名行恶，我会亲自上门，收回你们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翌日清晨，小镇恢复平静。

奇怪的是，那些原本患病之人，竟大多退烧清醒，虽仍虚弱，却不再恶化。更有医者发现，病人咳出的痰液中，含有微量金色颗粒，经检测，竟是某种古老符文的残迹，与通冥台碑文同源。

消息迅速传开。

人们开始相信，那场瘟疫并非天罚，而是**对信仰的试炼**。

数月后，周衍回到长安。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避朝廷。他在太极殿外求见皇帝，递上一份《天下心疾录》，详述近年来各地因恐惧催生的邪教乱象、官吏借机敛财、百姓互害成风等事，并提出三条建议：

一、设立“察妄司”，专查以神异之说蛊惑民心者；

二、重修《民本律》，明确禁止任何形式的“自愿献祭”；

三、开放通冥台为公共祭祀场所，允许百姓自由表达祈愿，但严禁宣称“唯一正统”。

皇帝阅毕，沉默良久，终允施行。

朝臣哗然，称其“纵容妖言，动摇国本”。可民间欢呼雀跃，称之为“清明新政”。

十年过去。

通冥台前四季香火不断，但再无人自称“代言人”。孩子们依旧唱着童谣，只是歌词又添新句：

>“不怕官，不怕鬼，

>只要心中有真君。

>不跪天，不拜地，

>自己就是那盏灯。”

周衍依旧住在终南山。

他不再频繁行走世间，但每当灾难降临、人心动摇之际，总会有人声称见过他??或在战火边缘为伤者包扎，或在洪水中背起最后一个孩童，或在瘟疫村口默默焚烧contaminated衣物。

有人问：“您真的是真君吗？”

他总是摇头：“我不是。我只是个听过很多故事的人。”

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黑暗降临，只要还有人愿意相信光明，那个左手泛金光、右手搁锈刀的背影，就一定会出现。

因为他早已不是一个人。

他是母亲临终前点亮的那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