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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人间法界（第4页）
是饥荒年间分你半块饼的陌生人；
是乱世中仍敢写下“宁鸣而死”的书生；
是明知会失败，却依然选择站起来的普通人。
他是千万人的愿望所铸，是亿万次微小善念的聚合。
所以他不死。
所以他不退。
所以他永远站在黑夜与黎明的交界处，静候下一个需要光的人。
某年冬夜，大雪封山。
李知微踏雪而来，带来一封密信。
信是巴从北方边关寄来的：草原深处发现一座冰封古城，城中所有居民皆frozenintime，表情惊恐，双手指向天空。而在城中央的祭坛上，立着一块石碑，碑文仅有一行字??
>**“下一个，轮到你了。”**
周衍看完信，轻轻折好，放入怀中。
他起身走到崖边，望着漫天飞雪。
“你知道吗？”他对虚空说道，“我一直以为，最大的敌人是那些想当神的人。”
风雪中，仿佛有人在倾听。
“但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敌人，是我们内心的怯懦。是我们宁愿交出自由，也要换取片刻安宁的那一刻。”
他握紧刀柄，低声道：“但他们错了。真正的安宁，从来不在顺从中，而在选择中。”
“哪怕选错，也好过不曾选择。”
雪越下越大。
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可就在这一刻，远处长安城内，万家灯火忽然齐闪，仿佛回应。
紧接着，不知是谁先起头，一条街、两条街……整座城市的人们纷纷推开窗，仰望风雪苍穹，轻声念道：
>“真君驾到。”
声音不大，却穿透寒夜，汇成一股暖流，直冲云霄。
周衍听见了。
他笑了。
然后，缓缓抽出那柄锈迹斑斑的刀，迎着风雪走去。
因为他知道，这一战，仍未结束。
而只要人间尚存一丝不甘熄灭的光，他就必须继续前行。
因为他是真君。
不是天生神明，不是命运选定。
而是??
**万人共愿，铸我真身**。
**我不入地狱，谁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