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谢过,带着云舒离开了府衙。
“小姐,那大人……”云舒脸上写着的是明晃晃的担忧,连连回头。
“放心,”她抬起头迎着阳光看天上耀眼的太阳,眉眼弯弯,“一个罪人,不过是畏惧审判提前自杀了而已。”
死了就好,免得说些不该说的话。
孟宁没立马回家,而是顺道拐去了酒坊,打算把前几日忙里偷闲时想出来的办法跟刘掌柜再沟通一下,若是能实施下来,反而是一大创新,红利自然少不了。
一进酒坊,她便拉着愁眉苦脸的刘掌柜坐下,亲手为他倒上一杯茶。
“刘叔可是还在担忧酒坊的生意?”孟宁将茶递过对方,“我倒有个好主意。”
刘掌柜没抱多大希望,见孟宁心情颇好,并不想打击她的自信心,闷闷道:“小姐请说。”
“我大伯既想与我们打价格战,那我们索性另辟蹊径,把价格提上去。”她身体自然前倾,眼睛炯炯有神。
刘掌柜吓了一跳,忙说:“这怎么行,抬上去就更没人同我们做生意了!”
“刘叔别急,先听我说完。”孟宁安抚的示意他先喝口茶压压惊。
“如意布坊如今被我改成了如意会馆,正好用来给新开的码头做商船储存货物的地方,等水路一开,咱们这保不齐会来许多富商。”
她指尖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出一个“名”字。
“富商要一个名,为他们的货物打开更多财路。我们一方面继续做寻常酒水,供会馆使用。”
“一方面,借着这些商户,让他们花钱定制以自家名号赋名的酒,可以亲手参与酿酒的过程。”
“存储的货物越多,那代表他们名号的酒生产的也就越多。他们的酒在会馆继续售卖,来往的人便能更加知道他们的名头。”
孟宁气也不喘的说了一长段,刘掌柜起初没当回事,后面越听紧皱的眉头越松快,最后简直要给孟宁拍手叫好。
“这个法子好啊!往年咱们如意字号的商铺都是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涉,如今相互扶持,效益说不定真能翻个倍!”
刘掌柜激动的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叨叨的。孟宁重新换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具体的措施,还要麻烦刘叔与会馆的李叔再多沟通一下,您二人是长辈,比我经验更丰富。”孟宁手在桌角一按,起身浅浅行了个礼。
刘掌柜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二人必会尽力担起小姐的信任。”
孟宁刚要说两句你来我往的客气话,酒坊的门被“砰砰砰”敲的震天响,来人很是着急。
“小姐?小姐?你在这儿吗?”
云舒走过去打开门,见乌全脸色通红,忙请他进来说话。
乌全走进屋看见孟宁正挑眉看他,忍着快要冒烟的喉咙先开了口:“小姐!夫人要我请你速速回去,有急事相商!”
孟宁脸色微变,不忘冲云舒轻指一旁的茶水,云舒看见后了然的走过来,倒了杯茶水递给乌全。
“你别急,母亲可有说是什么急事?”
乌全一口灌进喉咙里,抹了把嘴道:“夫人没多说,只说是您堂妹有事需要小姐相助。”
孟冉?她有什么事要找自己?
她不是应该在家等着出嫁……出嫁?孟宁一惊,她这段时间事情接二连三,忙的她没心思考多余的事情。
她这才想起,那日死在明娇坊的高夜,正是孟冉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