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要约阿紫小姐见面了。’
‘记住咱们的约定啊,你说你不骗人的。’
侵蚀者沉默了一会儿,阴恻恻道:【你又不是人。】
‘那咱们一起死吧,最好能把世界也一起毁灭了。’
它又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我差点就要睡了,它才费解地说你变了:【你之前不会这样想的。】
——因为我在套路你啊。
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要跟我合作,中间被我描述了那么多美好的合作前景,费了这么多力气,还把半个自己都搭上了……这个时候,更不想终止合作的反而是它啊。
就算我说要毁灭世界,它舍得吗?当然不舍得。
我空手套白狼一直可以的。
‘因为从您这里学到了很多新东西,’我随口说,“以及,你藏在我的影子里,现在是不是也在这个被窝里……?”
【……在地下。】
那我就放心了。
这样一直静养,静到六月的时候,白槿终于允许别人来探望了,但每天只能来一个。也不许我出门,更不许我跟外面的合作伙伴们联系。
雪丸偷偷跟我说白槿这次生气得厉害,之前我没醒的时候就经常修着修着刀就气哭了……她发了狠,决心要让我老老实实地待两年,其他事都交给旁人来做。
“听说其他刀剑都没有反对,”她摇着尾巴说,两只前爪搭在我手上,想要让它温暖起来,“大江山和荒川那边也没有异议的接受了。”
这可不行啊。
算算时间,“我”很快就要来了,怎么能不做好准备呢?
其他事倒没什么,但“过去的自己”,让谁说起来都有种黑历史的感觉,果然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好吧?
我不清楚雪丸是不是帮白槿来试探我态度的,没有多说什么。白槿日常来给刀作保养、其他刀剑来探望的时候,我也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跟刚来到本丸的那阵子似的,每天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部屋里。中午会出去晒一会儿太阳,其他时候就早睡早起练字画画看花逗狐狸,作息健康得像个老年人。
这样又过了几天,雪丸终于沉不住气了,又“偷偷”问我源氏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对,真的不要去看看吗?
我跟她说只要白槿开心就好啦,源氏什么的,相信髭切膝丸三日月一定能处理好的。
我表情淡淡地坐在窗台上,倚着窗框看花看月亮:“我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好吧。哈哈哈。”
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哈哈哈,深得三日月的精髓。
肉眼可见的,雪丸的毛都炸起来了。她支吾半天撂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就快快地、快快地跑了出去。
看方向,跟天守阁完全相反。但这么晚了去跟天守阁相反的方向做什么?欲盖弥彰也要有个限度。
她离开之后,好半晌的功夫,侵蚀者跟我说:【没人了。】
‘真谨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危险分子。’
我一边叹气一边招手,暗处有气息凝聚成黑紫色的小蛇,吐着蛇信游动到窗框上。
【每次来见你都这么麻烦,】邪神例行吐槽了一句,【敢让神明两处传话的也就你一个了。】
“小点声啦,今剑还在隔壁呢。”
我伸手让他钻进衣袖,确保今剑突然进来也有时间让他消散离开,这才例行的低声安抚他:“神明大人不觉得这样做很有趣吗?”
侵蚀者:【骗人的,给人跑腿传话有什么乐趣。】
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淡定地说:“看着别人都被瞒在鼓里,都想不到会有神明大人来帮忙打破僵局,只要自己少说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事情的局势……不刺激吗?”
【确实,但是……】
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又双叒叕被忽悠瘸了。我没给他机会想明白,低声问:“源氏准备的如何了?”
小蛇低头,吧嗒吐出一卷写满了字的白纸,跟我练字用的材质相同:【你自己看。】
——自己看就自己看,要不然还能怎样。
我走到橱柜边,把练字用的汉字字帖拿出来,开始一个一个的对密码。顺便把白天写好的纸条卷一卷再塞到小蛇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