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铭一起?”蒋一阔也听到了方才诊室里的话。
“嗯。”
“挺好的。”蒋一阔装作失落的样子捂住心口,“我很放心,但感觉你不再需要我了。”
放在平时,时晏一定会冷冷嘲讽他两句,或者干脆忽略。但这次,他沉默片刻后说:
“等我回来,我们谈谈。”
蒋一阔生怕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之前那种谈法吧?”
“我不确定能说到什么程度。”时晏语气平淡,仿佛这并不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试试吧。”
“只要你愿意开口,剩下的交给我。”
蒋一阔激动地热泪盈眶,他终于能在时晏面前做一回真正的心理医生,而不是催眠师或者药剂师。
“千年寒冰终于要化了,春天要来了吗?”
“昨天立夏。”时晏露出了本性。
“我说的是象征意义上的春天,不是时令!”
贺铭和宋窕一前一后推门出来,蒋一阔还没平复好心情:“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日子,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
时晏看看表,现在才下午四点钟:“你自己吃,我俩很忙。”
“等回来我请大家吃饭,感谢你们陪我拆石膏。”同样是拒绝的话,从贺铭嘴里说出来就要好听得多。
“走了。”时晏喊他。
刚走出一段距离,贺铭的手机在时晏手里震动起来,拆石膏前时晏把他的东西都接了过去。时晏正要还他,瞥见一笔大额现金的入账提醒,还有一条来自傅行止的新消息。
听说他又不卖公司了,傅行止连夜凑出一大笔钱帮他救急,语气很是豪横:
“拿着,哥养你。”
贺铭正握着自己的小臂,尝试小幅度转动手腕,时晏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机收回来,“傅行止给你转了一笔钱。”
“他消息还挺灵通。”贺铭先是意外,他还没来得及跟傅行止说拒绝单经理的事,随后猜到大概是李冠告诉他了,他没在意,“没事,不用管他。”
他毫无心理负担的样子让时晏有些微妙的不平衡,“你要收吗?”
“嗯?”贺铭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他很快从时晏身上移开目光,忍着笑回去看动作稍显僵硬的手腕:“当然不。”
时晏“哦”了一声,又问:“我帮你转回去?”
“好啊。”贺铭抿着嘴唇,好像能随意转动的手腕是什么新奇玩意儿,目不转睛地盯着。
时晏低下头,神色冷酷地打了几个字,把手机塞回他怀里。“走吧,不是说还有事。”
他跟在时晏后面,轻车熟路地打开和傅行止的聊天界面,查看最新回复,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不用了,时晏帮我解决了。”
他没多做解释,跟上时晏的脚步,留下手机另一端的傅行止满头问号。
“他到底在跟我抢什么???”
贺铭跟在时晏后面上了车,这些天他最大的进步就是习惯了时晏给他当司机,能够心安理得地坐在副驾驶上撩闲。
他已经系上了安全带,嘴上却又礼让:“要不我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