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琪一直在发抖,自从听见纪明晰被绑架的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劈,脸色惨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母亲的话,她哽咽着说:“我闯祸了……”
“我知道。”勃朗特夫人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的。
想打一顿骂一顿,也要先把问题解决了。
“和纪明晰有关?”勃朗特夫人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和纪家没有什么紧密联系,你和纪家人除了大小宴会里能见两面,也不算相熟,你做了什么?”
车内的挡板早已升起,司机正在往家里开。
富人区都是成片成区域的,东郊住的是第一联邦的老牌家族,多为军政要员的府邸,西郊则是新兴资本的富商圈,两边虽然都是有钱人的居住地,地位上却是天壤之别。
而勃朗特家正在东郊贵族区。
也就是五年前,纪家从西郊搬到了东郊来住,虽然和勃朗特家别墅隔了一座山,但主干道的公路是互通的,因此回家的路上,一直能看见呼啸而过的警车闪烁着刺眼的红蓝光芒,如潮汐般涌去纪家方向。
偶然响起的警笛无不昭示着传闻中的绑架案情况多么紧急。
“啊啊啊啊——”
陡然,麦琪捂住耳朵,嘶吼道:“别响了别响了!”
勃朗特夫人突然面色一变,身形都僵住了,她扶正麦琪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麦琪!”她声音有一瞬颤抖,“你不会和这场绑架案有关吧?”
麦琪一个激灵。
她往后缩,不断摇头,可她的身后就是车门,无处可逃。
在勃朗特夫人愕然的表情下,麦琪终于忍不住了,扑到她的怀里,“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纪明晰!我没有要绑架纪明晰!”
“天啊……”
“我该怎么办?”麦琪哭个不停。
“先别哭了!”勃朗特夫人压不住火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哭有什么用!?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恨不过那个桑喻……只是想让人绑了他,然后教训一顿……纪明晰和我一起策划的,可……”麦琪一边抽泣一边说,“可怎么会阴差阳错地抓成了纪明晰呢,这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妈,现在怎么办啊!”
“愚蠢!”
“妈……”
“你已经在那个人身上输过一次了,你就该知道你斗不赢他!别人遇见豺狼虎豹不说躲着走了,你怎么还上赶着羊入虎口?!”勃朗特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停,“你为什么不能像桑尼亚一样处事周全呢?上一次是损失了一桩绝佳姻缘,这一次呢,这一次你又要为你的鲁莽付出什么代价?!”
麦琪再也控制不住了,比起之前强忍着的哽咽,现在一声哭嚎,眼泪好似瀑布,喷涌而出,仿佛比被绑架了的人还要惨。
勃朗特夫人紧紧闭上双眼,难以平息心中的愤怒。
车内只有麦琪一个人的哭声,声音很大,哪怕有升降板作为阻挡,前面驾驶位的司机也能听到哭声,略微一回头,又很镇定地继续开车,不闻不问。
习惯了。
只要有二小姐在的车里,不是在发火就是在哭。
“掉头,去纪家。”后方对讲系统突然传来沉沉一声。
司机立马脊背挺直,“好的夫人。”
“妈……你……”麦琪茫然地看着她。
勃朗特夫人没有理麦琪,而是又联系了警察局的副局长,电话中说了一些话,依稀可以听见副局长说很快就到。
挂断后,勃朗特夫人整了整衣襟,然后看向麦琪,“把你的眼泪擦干净。”
“我们真的要去纪家吗,万一纪明晰当场指认我……”
“他不会的。”勃朗特夫人眸色微沉,“他要是指认你,那就是鱼死网破,你们俩一起策划绑架桑喻的真相也就瞒不住了。现在,必须要到纪家,让纪明晰明白这个道理。”
十分钟后,司机在外打开车门,车外的警灯亮光从四面八方直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