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将那种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地作风带入床笫之事,也常常出乎他意料。明明脸皮很薄的一个人,在亲密行为上却意外地大胆,尽管害羞,仍坚持要和他探索新花样。
谭序自认是个俗人,也有男人的劣根性,不得不承认……有时真的很想欺负她。
“你还记得我关于打球赌注的提议么,你那次口误的那个……”
夺回呼吸的间隙,梁至遥被他在后颈吮吻,齿尖碾过她的耳垂,“昨天好不容易赢你一次,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试试新的称呼?”
“我没答应过吧。而且那是你撞大运,不能算……”她抗议。
昨天谭序打一颗红球失手,未能进洞,但胜在发力很足,撞击两次库边后,竟然恰好晕进中袋。这种球在美式普尔中时有发生,但斯诺克桌子大洞口小,类似的乌龙很少出现,属于神仙来了都要感叹一句的运气球。
更重要的是,那颗球几乎等于比赛转折点,打进之后也没有太多别的难点。他此后顺风顺水,而梁至遥手感和运气却突然一落千丈,被他就此翻盘,长久以来第一次在五局三胜的比赛中失利。
“愿赌服输,”他不肯被搪塞,强硬地掀起她衣角探入,炙热的掌心在皮肤上点火,“其实很公平,我输了也会反过来叫你的。”
“……那能一样吗。”她瞪他一眼,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在那双手的抚摸中软了下来。
“有什么不同,”他厚脸皮道,“……反正都是情趣。”
知道她嘴硬,谭序很快放弃通过语言诱降,转而用身体展开攻势。他掌心触到胸前,另一只手则抚上她的腿,毫不客气地以指尖撩拨。
等到梁至遥瘫软着身体难以抑制地轻喘,他才图穷匕见地收束早已放出的长线,明明数次趋近贴合,倏然又将动作停顿,吊她胃口,诱哄的语气:“现在肯叫了吗?”
“……你混蛋。”她怒。
她没想到这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挑起她欲望后作为要挟,实在下作。
“你就喜欢混蛋。”他无赖般回怼,又在各处落下细密火热的吻。
到最后梁至遥也没投降。她其实被谭序有一下没一下的断续撩拨弄得很崩溃,腹诽这人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为了听一句堪称油腻而俗套的骚话,居然就这样一直忍着,也不知道在为难她还是为难自己。
但终究觉得,情趣是一回事,他们明明还只是热恋期的情侣,即使在床上,带上颇具承诺性质的称呼还是显得奇怪,于是固执地不肯开口。
她的原则像铜墙铁壁,时间拖久了,谭序毫无办法地妥协,咬着她耳朵哑声道:“那叫我名字。”
在这件事上,梁至遥其实已经比最初放开不少,但性格使然,舒服到极点时轻哼几声算是极限。为此谭序时常有种带坏好学生的罪恶感,因为他每次总爱提各种要求,好接受的不好接受的,看她沉溺于对他的欲望而将自己严防死守的边界撕开一角时,他会感到兴奋。
也许是提高阈值后又降低要求的策略奏效了,她这次倒是毫不犹豫,咬牙看着他眼睛喊:“谭序……”
“嗯,”她答应得这么快,他又忍不住得寸进尺了,明知故问道:“叫我干嘛?”
“……不做算了,”她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气急败坏地白他一眼,“反正我很好奇电影接下来的剧情。”
这种事情无非比谁更能忍,她不排斥说几句充满情趣的软话,但好胜心上来了,也不太想认输。
那天的最后,梁至遥还是后悔了。她在那场拉锯战中取得了胜利,代价是被谭序折腾了一整晚。他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她,等到充分掌控她的快乐后又开始使坏,非要听到满意的话才肯罢休。到最后,她口中逸出的羞耻词句已经远不止于他的名字。
被带入巅峰时梁至遥迷迷糊糊地想,下次还是不跟他为这种事情较劲了。红颜祸水这句话有点以偏概全,男色杀伤力同样巨大。既然君王都不早朝了,她为原始欲望荒唐几句,应该也不算特别丢人……
作者的话
光路可逆
作者
08-25
今天喝着一点点更文,又快乐了-w-惊觉自己原来是个甜文作者
我对和谁一起度过剩余的人生更有执念
梁至遥提交那个助学金的申请后石沉大海,既没有收到拒信告知她不符合申请条件,也没有人发来进一步的状态更新,或向她索要更多材料。此前,一月份新学期开学时,她在谭序的牵线搭桥下和那个破例申请成功的数学系留学生通过一个电话,向他请教了不少经验。按照对方的说法,好成绩和家庭经济情况陈述只能算敲门砖。政府的拨款本来就更多向美国学生甚至是州内学生倾斜,出于法律规定,很难被运用于留学生。他得到的资助则属于学校自己的基金,考虑最多的是被资助学生未来的职业规划,说直白点,就是能否贡献亮眼的就业成绩。因此,梁至遥的申请材料里更多着墨在职业规划和已做的准备。她为缓解经济问题,找起美国境内的实习来比同届学生积极得多,此时算是误打误撞,可以拿来多说几句。材料递交后的等待时间很漫长。国内春节那天,梁至遥和叶歆去中国城的超市大采购了一番。这几年留学生间的春节氛围其实越来越浓,尽管都无法与家人团聚,但关系好的朋友之间常约着一起过年,仪式感一点不差。但这天在美国毕竟只是个平常的工作日,谭序和程彦有两节金融的专业课要上,时间尴尬,因此梁至遥开了他的车和叶歆单独出来买菜,商量好晚上在谭序家吃火锅,就算是过年了。她们推着推车在冷冻食品和蔬菜区域穿梭。原本只是聊日常琐事,叶歆的表情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