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宋祁年母亲当年就死在那套别墅里,或许觉着晦气,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甩出去干净。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都聚焦到了提出质疑的夏柚白身上,惊诧的、嘲弄的、冰冷的、担忧的……各式各样的眼神。
程落平静地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看向曾经的挚友,态度恭敬地问道:“夏先生,你认为遗嘱有什么问题?”
各怀鬼胎试探
夏柚白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他指着程落面前那份文件,声音因为气愤而发着颤。
“这份遗嘱肯定是假的!宋四是老爷子的亲儿子,是血脉至亲。他分到的东西凭什么还不及一个外人多?”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刀,狠狠剐向姜舒云,尤其加重了“外人”两个字。
姜舒云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瞬间炸起。
她保养得宜的脸因愤怒而微微扭曲,一拍桌子,厉声骂道:“你说谁是外人?他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老爷子仁慈,留给他的东西,够他几辈子吃穿不愁了,他还想怎么着?跟咱们楚承平起平坐?痴人说梦!”
一直沉默的像尊雕像的宋谨川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带着分量,“大嫂,请注意你的言辞,小年不管怎么说,身体里流着父亲的血,他就是宋家人。”
坐在宋楚承下首的姜沅峥闻言,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他斜靠着椅背,姿态慵懒,眼神里却满是轻蔑,“他配吗?难不成天底下只要姓宋,就都是你们宋家人了,真是笑话。”
宋谨川缓缓侧过头,视线冷冰冰地落在姜沅峥身上。
他嘴唇动了动,很想问问,一个姓姜的,靠着宋楚承的关系才得以坐在这里的东西,又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未等宋谨川开口,身后夏柚白的怒骂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姓姜的!你他妈不过是宋楚承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主子还没叫唤,你倒先吠起来了,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
姜沅峥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他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来,指着夏柚白的鼻子,毫不客气怼了回去,“我是狗?那你夏柚白,他妈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不过是个舔着脸巴结私生子,围着他摇尾巴,想从宋家锅里捞点油水的货色!怎么,现在发现捞不着了,急了?也不看看你巴结的那位够不够格!”
“我操你妈!”夏柚白彻底被激怒了,血冲头顶,不管不顾就要冲过去撕烂姜沅峥的嘴。
所幸邢索反应极快,一把死死抱住他的腰,将他向后拖。
夏柚白奋力挣扎,手臂挥动,带倒了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哐啷一声脆响,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松开我!邢索你他妈松开!我今天非弄死这孙子!”夏柚白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