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她一把拽住他手腕,“你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想甩开我保我安全?做梦。”
他回头盯着她,目光如刀:“你知道刚才有多险?若我不是提前察觉气息异常,你现在可能已经被割开胸口取血了。”
“可你察觉了。”她仰头迎视,“因为你爱我。这份爱压过了周延儒的意志。所以别再说什么送我走的话,我不听。”
两人对峙良久,最终是他先松了手。
翌日清晨,元夫人召见二人。
议事厅内,四位族老齐聚,气氛凝重。
“昨夜影奴入侵,虽未得手,但说明敌人已掌握归墟居布防规律。”元夫人沉声道,“我们必须采取极端措施。”
她翻开一本青铜册子,缓缓道:“启用‘断情阵’。”
元瑾之脸色骤变:“不行!那是传说中斩断双修者因果的禁术,施术后三年内无法感知彼此气息,甚至会本能排斥对方靠近!”
“正是如此。”一位族老接口,“唯有切断你们之间的情感羁绊,才能阻止‘同心血祭’启动。沈天予体内的周延儒残魂,也将因失去媒介而再度沉睡。”
“你们疯了?”元瑾之怒极反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等他真的觉醒那天,没有我也拦不住他!反而会让你们亲手把我推向敌人的枪口!”
“这是命令。”元夫人冷脸,“你是元家长女,必须服从家族利益。”
“家族利益?”她冷笑,“你们所谓的家族利益,就是牺牲我的幸福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安全’?好啊,那我告诉你??若你们敢动阵,我立刻自毁血脉,让谁也别想利用我做祭品!”
满堂皆惊。
沈天予一直沉默,此刻终于开口:“不必用了。”
众人望向他。
他神色平静,仿佛已做出决定:“我可以进入‘闭灵塔’,自愿接受封印,直至癸未年结束。条件是??不得伤害元瑾之,不得限制她自由,且允许她每月探视一次。”
元夫人皱眉:“闭灵塔乃元家最严酷的刑罚之地,进去的人九死一生,你确定?”
“我确定。”他看着元瑾之,“这是我能想到,保护她的最好方式。”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当天下午,闭灵塔开启。
那是一座深埋地底的石塔,共七层,每层皆刻满镇压符文,中央设有一方寒冰台,专为囚禁强大术士所建。塔内无光无温,时间流逝感全失,常人待上一日便会精神崩溃。
沈天予脱去外袍,只着素白衣衫,缓步走入。
元瑾之跟至塔门前,被结界挡住。
“听着,”她隔着光幕喊,“你不许在里面出事!不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不准让周延儒占你身体!你要是敢变心,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揪出来骂个狗血淋头!”
他站在冰台上,回头一笑,一如初见时那般清冷又温柔:“好,我都听你的。”
塔门关闭,符文亮起,寒气弥漫。
外界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他低声呢喃:“对不起……但我必须弄清楚,我究竟是谁。”
与此同时,西北荒漠,风沙漫天。
秦霄独自驾车驶入一片废弃绿洲,GPS早已失灵,但他手中那幅由两枚子冈玉牌拼合而成的地图清晰指引方向。
三小时后,他停在一尊倒塌的石兽前。
掘地三尺,赫然现出一座青石墓门,门上刻着八个大字:“壬午埋骨,癸未重生。”
他取出玉牌,嵌入门缝凹槽。
轰隆一声,墓门缓缓开启。
一股陈腐之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檀香与铁锈味。
墓室内并无棺椁,唯有一座圆形祭坛,坛心摆放着一枚青铜怀表,与盛魄手中的那一模一样,只是表面多了七道裂痕。
秦霄走近,伸手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