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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九百三十七章 私心大家的退（第3页）

这支队伍由顾正臣秘密组建，代号“极光组”，成员包括地理学家、气象学者、航海工程师共三十七人，配备两艘特制破冰蒸汽船，船体包覆铜钢复合装甲，螺旋桨可升降避障，船上搭载煤油加热系统与极地生存舱。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探索传说中的“东北航道”，打通从白令海峡直达挪威的北极航线。

出发前夜，顾正臣亲赴宁波送行。他对领队科学家说道：“我不指望你们一年回来。但我希望，当你们归来时，能告诉我??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未知等着我们去命名。”

船队消失在浓雾之中，驶向人类从未踏足的冰原。

与此同时，金陵城内，一场静默的变革正在发生。

随着海外财富源源不断流入，江南市镇面貌剧变。苏州出现首家股份制纺织厂，工人持股分红；杭州设立“科技专利局”，凡发明新器者可申请十年独占经营权；扬州建成第一条城市地铁雏形??地下隧道铺设轨道，由小型蒸汽机牵引车厢往返于码头与货栈之间。

更令人瞩目的是教育革命。顾正臣下令在全国推行“九年义务学堂制”，乡村设蒙馆，城镇办义学，教材统一使用白话文编写的新式课本。内容涵盖算术、地理、物理启蒙、公民道德，摒弃八股文章。

许多老儒生痛哭流涕，斥为“毁经灭道”。但年轻学子却欢呼雀跃。徐文博所在的“星汉书院”更是成为新思潮策源地。学生们白天学习天文导航与机械制图，夜晚讨论民主议政与社会改良，甚至起草了一份《国民权利草案》，提出“人人平等、法律面前无特权”等理念。

顾正臣看过草案后，未加责罚，反而批示：“留档备案，二十年后试行。”

他知道，真正的征服，不在疆域之广，而在思想之深。

某夜，他独自登上钟山观星台，林白帆随侍在侧。

“先生，您觉得这一切值得吗？”林白帆忽然问道，“我们改变了这么多地方，可也树敌无数。奥斯曼、莫斯科公国、日本幕府……都在暗中结盟，准备对抗大明。”

顾正臣仰望星空，北斗依旧明亮。

“敌人永远会有。”他轻声道，“但你要看趋势。十年前，谁敢想蒸汽机能横渡大洋？五年前，谁能信运河可在沙漠开凿？如今呢？连非洲孩童都会唱《三字经》。变化已经发生，就像春风吹过冻土，种子总会破壳而出。”

他转身看向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苏伊士请求增派技术人员；

好望角报告发现铁矿脉；

伦敦议会（由亲明派主导组建）通过《土地均分法案》；

美洲已有三百户移民家庭登陆定居；

北极探险队发回第一封电报：“冰层可穿，航路有望。”

他拿起朱笔，逐一批复。

每一笔落下，都是一个新时代的注脚。

风起云涌，天地翻覆。

而他，只是继续前行。

因为历史从不等待犹豫者，也不会宽恕停滞者。

唯有那些敢于点燃火把、走向黑暗的人，才能真正定义光明的模样。

长江奔流不息，钟山苍茫如旧。

大明的日轮，正照耀在七个时区之上。

太阳落下的地方，正升起另一个黎明。